夜渐渐深了,隆冬时节,祠堂里冷风萧萧。
面对如此处境,青汣倒是坦然,兀自拿了两张椅子拼在一起,然后把蜡烛一吹,直接和衣躺了上去,右手枕在脑后,双目微合。
过了不知多久,只听得“呼啦!”一声,窗子传来一阵细微的响动,黑暗中,青汣眉心微不可察地动了动,却是没有睁开眼睛。
不多时,便见一个人影从窗子爬了进来,见青汣正睡着,于是轻手轻脚地走到她身边,伸手就要去捂住她的鼻息。
不想却被一只手擒住了手腕——
“疼疼疼!放手,你先放手!”
听见这道稍许熟悉的声音,青汣一个翻身坐起来,皱眉道:“青珑?你来做什么?”
青珑一边揉着自己的被捏得生疼的手腕,一边没好气地道:“来看看你被冻死了没有!”
余光瞥见她身后的那一床厚厚的被子,青汣挑了挑眉:“所以,你是特意来给我送被子的?”
“你想多了!”青珑想也不想地否认。
“虽然此举有些多余,但你的心意我领了。”青汣直接无视了炸毛的某人,然后重新躺回了椅子上。
她只是闭目养神而已,真要在这儿睡上一觉,多厚的被子都没用。
“喂!”青珑瞪大了眼睛看着她,“你就这样睡了?”
见她不理会自己,青珑顿时愈发来气了,吼道:“青汣,我特意来看你,你就对我这个态度?!”
“你不是说我想多了吗?”青汣淡淡开口。
“我……我那是气话!”
“哦。”
青珑不由气结,但她很快就自我调节好,搬来一张椅子在她旁边坐下,跃跃欲试地问道:“我听说你在给青潞的祛疤膏里下了绯颜?”
青汣不置可否地笑了一声,既没承认,也没否认。
“干得漂亮!青汣,你总算是做了一件让我觉得顺眼的事了!”青珑毫不犹豫地夸赞,仿佛青汣做了一件多么大快人心的事一般。
青汣眉梢轻挑:“我以为你和青潞是一伙的。”
青珑一听这话立刻就急眼了:“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和她是一伙的了?”
青汣没说话,只是轻飘飘瞥了她一眼,后者突然想到什么,心虚地避开了她的视线,闷声道:“我那会儿对你是恨铁不成钢,并非是故意要欺负你……再说了,谁让你跟个泥捏的人似的,青潞说什么你就信什么!”
说着说着,在青汣那无比淡然的目光里,青珑终于编不下去了,有些别扭地说道:“哎呀好吧好吧,从前的事是我做错了,我跟你道歉,这事就算揭过去了。咱们现在来说说你的事。”
“我能有什么事?”青汣挑眉反问。
“当然是你给青潞下毒的事了!听说父亲知道此事后发了好大的火,连母亲那里都吃了挂落。青汣,你是不是已经想好应对之策了啊?”
“没有。”青汣的答案一如既往地言简意赅。
青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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