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藏万物,不管是什么。人们喜欢把不为人知的东西埋起来,或者锁在地下……
黑漆漆的石壁纵横着抓痕和血痕,地上有点滑,是潮湿的青苔,这是一个很深的地牢……只有一个出口。
婵约借着押他进来的人手里的火把观察着这座地牢,没有规律的砖石,像是凭空凿出来的,东凉城下,多为黑土,而这里,是坚硬发黑的石头,空气中遍布血腥和腐烂的味道……此时,风突然从入口涌了进来,飘进了几张黄符碎片,他突然想起,这……是乱葬岗下……
“侯爷还记得那个揭了悬赏令的江湖异士吗?他叫我造墓立碑,这不,派上用场了……呵……”章是寒站在他身后不怀好意的笑着说。
婵约被金乌护卫拖入地牢最深处,铁索突然嵌入四方石壁,他就算有力气也动不了了……脚下的毒虫爬过了他肮脏的洁白靴子……
“侯爷是最爱干净吧?可惜,路上尘泥太多,脏了您的衣裳……”章是寒缓缓靠近婵约讥讽道。
“你以卑劣手段关押我在此处,陛下根本不知道对吗……”婵约狠狠的看着章是寒说道。
“呵……你这样的人,多一个少一个,陛下不会放在眼里的,我随便编个名头,就够你在此“安稳”一生的了……”
“章是寒,我警告你,阴阳有界,你越界必有反噬,你现在收手还来得及保住性命……”他的力气在流失,说话变得越来越困难。
“这是三岁小孩都知道的事,你拿这句话威胁我?幼不幼稚?我不光会保住性命,我也会踏入万人之上……”章是寒言语间透着低沉的张狂。
“我……虽然不知……你效忠于谁……但我知道……你所作所为,皆是与虎谋皮……”婵约给累,头几乎都抬不起来了。
“不劳侯爷忧心。侯爷安心睡去吧。安睡的人是感觉不到疼的。”章是寒冷笑着看了看脚下的毒虫,转过身去,离开了地牢。
地牢外,章是寒拿手帕捂住了口鼻,他厌弃的走上马车,继而吩咐金乌护卫:“入口处多画几道符再埋起来,这个人可不是一般人。”
十方灯塔下,水流平静,铁索轻轻晃动,突然一道强大的力量从海面刺入大海,只听轰隆一声,铁索寸断奔离……随着铁索一同破碎的还有那个怪人右脚踝的黑色的铃铛……
地牢中,婵约突然惊醒……他的心缩成了一团……可那阴阳引的香味越来越浓烈……
靛蓝色的黎明勾勒着远处深灰色的云彩。
大海岸边有一座小丘,小丘上有一株再也不会发芽的古树,古树下可以看到十方灯塔黑色的影子,有一个男人坐在古树下,几乎衣不蔽体,他身旁放着一个精致的箱子,他长长的银发搭在肩上,飘飞胸前,他微微仰着头,眼睛微微迷离着看着十方灯塔的方向,记忆,渐渐闯入他的脑海,他见证了两个氏族的兴衰,其中就有一个是他的氏族,他看到他的族人一个个从灯塔上落下来,死状奇惨,原来最浓墨重彩的水流,就是鲜血……
他打开身旁的箱子,里面放着他最喜欢的天阴色衣裳,还有一副绣着紫色腾蛇图案的天阴色长靴。
天阴色长袍,深到发黑的衣领,织就着腾蛇纹饰,借着光,能看到花纹微微泛着银光。
他眼藏山海,像是超脱一切的存在,像银装素裹的山川,像奔腾不息的河流……
他缓缓站起身来,负手而立,玉姿冷傲……长袍如水随风而摆……他终是转过身,离开了小丘,长袍拖在地上,枯草残石都不敢弄脏他的衣裳……
帝国皇宫,宛如仙境,小山峦叠翠,活水绕山而流,花朵簇簇点缀着走廊与水面,小桥精雕细琢的雕塑,能让人看上一天都不觉得闷,朝阳色的琉璃瓦,总会给人一种蒸蒸日上的错觉,红墙之上点缀着帝国的丰功伟绩,高重的宫殿之门,纯金雕刻的花纹镶嵌其上,蓝色宝石恰好的镶嵌在金纹的花勾里,极尽着奢华,给人恍如梦境的感觉。
通往朝会之处无极宫的路皆由白玉铺就,白玉之上镌刻着帝国象征着神圣的九头龙纹,走在上面有一种云里雾里的感觉,九根白石巨柱,绛色九头龙缠绕,它在以这种恢弘显眼的方式彰显着帝国威严。
无极宫百级台阶,红毯相迎,殿中金台紫铜鼎,重纱为帘明珠坠,文武百官列堂前,天子神威倚龙榻,帝国的皇帝姬如山,生的横眉剑目,一见便有威慑质感,他着暗红色龙袍,眉头紧锁。
“若说十年前,还有个奇人能对抗雪族,现在,恐无人似当年那英雄了。”有位大臣感叹道。
“丞相可有话说?”姬如山看向章是寒,愤怒隐隐待发。
“十年前,是臣招揽来那位英雄,八年前,也是臣亲手了结了他。但是陛下知道,此人虽难再遇,可留下,绝对是巨大的隐患。”章是寒郑重道。
“那当今朝中可有人能对抗雪族?”皇帝问道。
此时大殿内一片安静,片刻有位大臣说:“雪族乃北域主宰,生来便如虎狼,十年前重创后暂隐锋芒,十年后卷土重来,势必是带着愁怨的,他们精通异术,动如闪电,此番若无奇人镇守边关,恐帝国北境会遭沦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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