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窟,万年前溅洒在神像上的血色变成了黑色,肆桀背着龙乙非走入一个布满青苔的峡谷窄道而后进入一个狭窄的洞口,洞中,红色花瓣悬浮,燃着火光照明,黑色的岩石与花瓣辉映,透出几分诡异。焱看着洞顶滴下来的水珠出神。
龙乙非已经昏了过去,肆桀将他安放石床上,对焱说:“果不其然,那花火是龙乙狩的灵魂。我若晚到一步,龙乙非的下场会和他父亲一样。”
“骨肉血脉,看似血浓于水,若非可利用,是最容易被舍弃的。”焱说道。
肆桀的眼光黯淡下来,没有说话。
两人沉默,洞顶的水珠滴落在地上的水洼,水洼汇集称溪流,流向洞外。焱依旧盯着洞顶,肆桀则依靠石壁,静静思考着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肆桀开口道:“我有些不明白,罪魁祸首是龙乙泽,他搅的阴阳界不得安宁,现在你们也恢复神尊,为何不干脆杀了他,赏他个灰飞烟灭?”
“神尊?呵......”焱低下头看着水洼里自己的倒影冷冷笑着说:“神早在这万年间就死了,死在了所有人心里......”
“释厄令当真是最好的安排吗?”肆桀恨道。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焱不着边际的说了这样一句。
“龙乙泽是否要留?”肆桀问道。
“一把刀刺入心脏,如果那个人还活着,不能轻易把刀拔出来,否则那个人会死的更快。现在龙乙泽就是那把刀,天下就是那个人......妖魔起,众生死,若此时,龙乙泽死了,这天下就当真没救了......”
“我们不是神吗......”肆桀轻声说道,他的语气竟然带着几分犹豫......
焱苦笑道:“神丹只能结一次......失去神丹的神就是妖魔,这里以后会来新的神......这里也不再是我们的安身之处了。”
“我们,错了吗?”肆桀问。
焱摇摇头,他微微握紧了手掌,他发现他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龙乙非早就醒了过来,他听到了二人的对话,他轻声道:“说着众生平等,还是要有一些生命被舍弃被牺牲,我原来不明白,后来也只归咎于宿命,就像是蝼蚁,宿命里本就书写着脆弱,就像是人,宿命里,也总会书写着生老病死......宿命就像是一个冷漠的旁观者,他只会写下结果......只有身在其中的人才会明白为什么会有这个结果......”
焱转过身走向龙乙非,龙乙非双手无力的垂着,面色憔悴苍白,焱问他:“你还以为是神降下释厄令,让魇洲毁灭吗?”
龙乙非无力的摇摇头:“你们不是要魇洲毁灭,你们是想要天下毁灭......谁是神,谁是魔?你们才是旁观者对吗?”
焱轻声苦笑,泪涌眼眶,他扯开自己的上衣,胸口处有一处浑浊血光的空洞......龙乙非见之触目惊心,焱冷冷说道:“我们与你一样,身在其中......我们不是旁观者,真正的旁观者是操纵者......他造了一个笼,任何想跃笼子的人都会面临毁灭,他们有的人在一次又一次毁灭的痛苦里学会了屈服,有人带着一身伤向笼子外张望,有人拼了命逃了出来,才发现,这个笼子叫天下......无边无际......也有人跟这个叫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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