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被江文络一把甩开,直接摔倒在了一旁,头重重的磕在地上,清晰可闻,众臣鸦雀无声,只有江文络怀中的孩子看着女子哇哇大哭。
没有理会孩子哭闹的情绪,江文络直接宣布宴会结束,抱了孩子就回了自己的寝殿。
楚巧一路眼巴巴的看着那道身影渐渐消失在自己面前,眼底浮起浓重的不甘和恨意。
她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对着小瓷瓶露出了一个阴森至极的笑意,看着瓶身清晰的条纹,弯了那刚刚还泪如雨下的眉眼,诡异的声音缓缓飘荡在空空荡荡的殿内:“呵呵……你终归还是输了,一败涂地”。
江文络回到寝殿的第一件事便是安顿好孩子,刚刚的一场惊吓让孩子哭闹不止,让江文络本就烦躁的心更加抑郁了,唤来张让吩咐好孩子的事宜,草草换了个行装他就再次出了寝殿。
虽一再努力让自己忽视这个已成的事实,他还是不愿意见到她躺在自己面前毫无生气的样子,自己有多久没有见过她了呢?这一去,竟是永别,何其可笑。
殿外缓缓下起了密密麻麻的雨点,随着时间推移,越来越大,他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一路而去,目的明确。
走到一半的时候,江文络的身上已经完全湿透,张让撑着伞从远处跑来,轻唤道:“陛下还是先回去吧,隔日也可去看望皇后娘娘,陛下日夜操劳,这才归来未一日,还没好好歇息片刻,便如此劳神,恐有损帝王龙体安康”
江文络摆了摆手,只冷硬的回了句:“你先回去吧,我就是想看看她”。
“可是陛下”张让本想继续劝阻,江文络已经转身面对着他,冷着嗓子道:“我说的话可是耳旁风?”
正巧一阵风吹来,冷的张让直打了个哆嗦,他低着头,颤着嗓子哆哆嗦嗦回道:“臣不敢”。
江文络从雨幕中行去,张让看着平日里高高在上的身影此刻竟显现出一种寥落感,不禁深深叹了口气,想起昔日不露声色的帝王今日已然几次动怒,深觉不可思议的同时亦清楚的知道……这天怕是要变了。
越接近所在地,江文络越觉自己难以呼吸,那种呼入心肺的疼痛怕是要跟随他一辈子了,清冷的雨虽冷,却让他异常的冷静,他缓缓走到一个有些微杂草的坟坡前,上面没有名字,一个无字碑代表了一切。
江文络只感觉脸颊上有什么滚烫的液体滚落,滑入了他的衣领,仿佛将他的心都给烫得蜷缩起来,他轻轻伸出手,抓向空中那道渺茫的身影,抓了一手的空。
他怔怔看着空无一人的坟地,落寞荒凉无限袭来,寥落的声音无限回荡在空中:“原来你,是要一生躺在这样一个地方,我怎么舍得,怎舍得……”
怎舍你一人于此浮沉,不可能……
他从怀中掏出一颗墨绿色泛着光点的碎石,上面有细密看不懂的符文缠绕,又接着出现一个蓝青瓷瓶,江文络小心的把瓷瓶放置在女子墓前,拿墨色碎石放置于心口处,不停叨叨着什么。
有蓝色烟雾妆的东西从他头顶升腾而起,跃入蓝青瓷瓶内,男子原本红润的脸一下子苍白至极,唇边隐隐有血色溢出,他只简简单单擦了擦,挥手之间,坟土飞扬,露出底下白色的女子衣裙。
再挥手间,可见阵阵爬虫从土中钻出,一股尸臭味扑面而来,江文络也没有皱丝毫眉头,他专心的扒拉开女子胸前的衣服,尽量少的去看那张已经面目全非的脸。
墨色碎石在女子胸前闪了几闪,光芒愈加璀璨,江文络深深呼出口气,有些疲倦,亦有些释然,可就在光芒极盛的时候,墨绿色的光点却以光速快速的黯淡了下去,看的江文络目眦尽裂。
看着毫无变化的尸体,他低声喃喃:“怎么可能,怎么会失败,怎么会,不可能,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他反复的触摸着手中的墨色碎石,等了许久许久,除了空中一如既往的寂静之外,没有任何奇迹发生。
雨水唰唰的倾斜下来,淋尽了白色衣袍上的粘土,露出一张残缺又熟悉的脸,江文络就那样静静看着,麻木没有知觉,灵魂都似瞬间化为虚无。
他缓缓握住那只早已被爬虫咬烂的手,铿锵道:“我不会放弃的,绝对不会……苍天要你亡,我也要把你从地狱阎王那拉回来”。
男子的脸在夜色映衬下,半明半灭,刚毅的侧脸誓要与天做抗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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