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孔微滞,手指不自觉得打颤。
田密咽了口唾沫,任命般笑了笑,:“不会。”
她的表情太过无助,笑中满是看不到光的绝望,但下一秒猛地抽出腰间的软鞭挥了过去。
手还在颤抖,但音量增大,声音坚定,:“但我可以救自己。”
她不知道为什么君不厌突然这样,她只能想到也许是因为自己与穆夜走得近,他不开心了。但这样大动干戈,并不像君不厌的风格。
但转念又一想——君不厌这个问题不就明摆着在说他知道田震不在乎田密吗?
也是,她以前看原情节时就在质疑了。反派那么聪明,怎么可能想不到——田震爱的是白秋兰,那她这个原著连名字都吝啬给的女人生的孩子,又怎会受到田震的重视?
而这些——君不厌不可能不明白!
所以,从一开始,所谓的拿她做诱饵、拿兵权,也是幌子?
若是书中世界与如今亲身经历有差别,她可以理解。
但她有些不明白了。
君不厌留她到底想做什么?
而此时,君不厌看着抽出长鞭的少女,微微仰颈,用拇指擦过被鞭子抽破皮的伤口处,摸了一手血。
低头盯着手指的鲜血,眼眸里神色不明。
田密心里也没有底,只是她不能慌,她只能告诉自己不能慌...那么多事自己都熬过来了,不能这样死了,绝对不能!
活下去!
田密,活下去!
“很好,若是一直这样警觉,或许你就可以活下去,田密。”
这似乎是君不厌第一次叫她的名字。
虽然不合时宜,但她还是觉得——这名字经了他的声音,貌似更好听了些。
说完,君不厌就离开了。
看见那道挺拔的墨色背影隐入黑暗,田密脚下一软,便扶着柱子缓缓瘫坐下来。
连喘息都带着颤抖。
“活下去?君不厌,你真的希望我活下去吗?”望着那片黑暗,田密喃语,“你到底想干什么?”
抱膝,侧脸靠在胳膊上。眼泪顺着眼角流入胳膊上的衣襟,消失不见。
她本以为经过这些时日的相处,君不厌会对她改观一些...哪怕只有一丝...但如今她又感受到了那股刚来到这儿时,原身身体里残留的那种绝望。
无尽的黑暗,看不到边,也没有消失的时限。
系统第一次见宿主这样,即便是刚刚来到异世时,宿主都是很快接受了。甚至它从系统手册里学的那套安慰话,都没用上。前辈都说刚穿越的宿主大多数都接受不了,是需要安慰的。
但田密当时很快就接受了,而且后来的相处中,宿主一直正常地不得了,也不哭也不闹,偶尔调侃一下它,也都是随口说说。
人,这么复杂吗?
前辈说人不喜欢把心情说出来,喜欢让人猜。
系统犹豫道,【宿主,你怎么了?是不是反派爸爸刚才弄伤你了?】
好像刚意识到自己还有个系统,慢慢擦去眼泪,但还是抱着膝盖,仰头看着天边圆月,:“没有,我是开心...你看,我连反派都不怕。”
系统觉得宿主在说假话,但它又不知道怎么接。
明明刚才测查到宿主的心率快得不行。
【我不太懂人类的情感,但是宿主放心,我一直都在的,所有人都离开了,我也在的。】
往常这个时候田密一定要打趣——说的你能主动离开一样。
但今天她没有,只是扬起一个淡淡的笑,轻声说,:“好。”
她害怕,很害怕,在这方不认识任何一个人的陌生天地,她总是这样无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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