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末没想到,桑晚也没想到。文白是很少在乎装扮的人,平时穿的都是桑晚扔给他的。
“好看。”幽幽的从墙角冒出来一句难得的桑晚的夸奖。
“真哒?”文末小声的问。
“虽然我看不出来,但是他说好的就是真的很好了。”文白抱过文末,指着桑晚说,“这样好看的衣服先让桑晚帮我收着吧。还有什么事?”
“你自己想。”文末说不上得意,倒是像个先生在教导不灵光的学生。
桑晚抄起手来,倚坐着静静观瞧,喻长万站在旁边感觉也帮不上忙,有些局促,气氛微妙僵持住了。
是好像有什么事来着,但是这一时之间的“拷问”,让文白头脑一空,“莫不是我……”
“才不是。”文末拉着迟夏出去玩了。喻长万点头致意,跟了上去。
桑晚拿出一坛酒,边倒边笑。
楚国,皇宫,养和殿。
当朝丞相和刑部尚书正吵个不停。
钱宜说赵竹之越权行事有违国法。
赵竹之说钱宜纵容下属收受贿赂。
事情的起因好像是钱氏家里的小辈在歌舞馆里受了委屈,想让家里大人帮忙出气,可歌舞馆的拥趸中也不乏权势之人。原本只是小孩子争锋斗气,谁料牵扯的人越来越多,以至于刑部尚书赵竹之都不得不在意。
赵竹之号称当世满宠,铁面无私、断案如神、好琢磨事儿,是朝廷内外人人敬仰、无人敢惹的一颗钉子。
“请陛下明察!”
“请陛下做主!”
两人一声接一声跟来讨债的一样,听得楚王一个头两个大。
“之前都一个一个询问过你们了,朕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楚王叹了一声,“钱卿,说到底也是你家中的小辈争锋斗气才有了这样的事情,是吧?”
“是。可是臣……”
“别的先不提,回去先好好说说家规!这个月好好在家想想,别的事先不忙。人常说言传身教,钱卿,你明白朕的意思吗?”
“是,臣明白。”钱宜被说得骚眉搭眼。
楚王见赵竹之铁着个脸,便朝钱宜使眼色。钱宜瞥眼瞧了瞧赵竹之,憋了半天也说不出什么。
“行了行了,你先回去吧。朕跟他说。”楚王恨铁不成钢地说道。
“那……臣告退。”
楚王郁闷的挥挥手,望着钱宜摇晃着出了殿门。
“你们也都先下去吧。”楚王退下了侍从们,大殿里一下子空旷了不少,“竹之,这个事呢……”
“陛下,臣明白。”
“你别怄气。”楚王也是爱惜赵竹之这样的大臣不想让他寒心。
“臣知道陛下借此机会敲打钱氏,臣没有生气。”
果然赵竹之已经不是刚才那副生铁一般的模样了。
“那朕是该夸你演得好,还是演得真好?”
赵竹之笑了,“陛下才是真的演得好。”
“以前也没见你这样诙谐过,还以为你会觉得朕偏袒钱氏一族。”
“臣不敢。”
“别谦虚,不是你指着鼻子骂朕的时候了。”
“陛下记性真好。那次陛下的决策确实出人意料,臣未及细想便跑来与陛下理论是臣鲁莽,请陛下见谅。”
“毕竟是头一次被大臣那么骂,想忘也忘不掉。但是你都这样说了,朕若是不原谅岂不成了小肚鸡肠?”
“陛下圣明。”赵竹之铁面无私,也确实是个识时务知变通的聪明人。
“想听竹之一句夸奖可是不易。”
“若是钱氏一族还是不知进退,陛下作何打算?”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知错而能改,善莫大焉。若是不能改,自然有国法森严。”
“臣明白了,臣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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