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在沃尔德学院的天文图书馆里,刚刚离开学生区的诺顿老头子拍亮了图书馆水晶吊灯的开关,在书房里坐了下来。
四面都是古典的书架,他的头顶上是用彩色陶瓷拼接起来的一只史前恐龙的图案。在他的背后摆了一个巨大的书柜,除了古老而又厚重的古籍以外,还有几个用罐子装起来的动物标本。
老头子摘下老花镜,揉了揉眉眼。
办公桌上摆了一份报纸,是学院新闻网凌晨之前发布的校报。
校报的内容是早上纽约地铁站的四代种源兽袭击人群的事件,他仔细翻阅过后仍觉得有很多可疑的地方,临时留了一份放在办公桌上。
走廊里传来忽远忽近的脚步声,紧接着有人推开了门,“在这个时间还不休息的人,除了你以外我想不到其他人了,你永远是沃尔德最敬业的人。”
诺顿一抬头就看见一个西装革履的老人站在了门口,那个老人也是一头花白的头发,面目安祥,但是一头银白色的头发梳得很整齐,和诺顿比起来,诺顿的头顶反而像一个乱糟糟的鸟窝。
诺顿低头看了一眼腕表,对来人有点儿诧异:“这个时间你不是应该在柏林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海因茨教授把一份盖了“绝密”红章的文件摆在了办公桌上,在牛皮沙发上坐了下来。
“凌晨三点的飞机,我刚从柏林的学术演讲里脱身就听说又出事了,特意赶回来去了一趟档案馆,路过天文图书馆看见书房的灯没关,我就想到了是你。”
“你去档案馆干什么?”
“因为黑匣子。”海因茨回答,他脸上的表情忽然逐渐认真了起来,“如果不是要给柏林那帮能力者说明情况,我才不会跑这一趟,我会亲自把黑匣子送回来。”
“你说的黑匣子……”诺顿有点儿诧异地说,“难道指的是那个'潘多拉魔盒'?”
海因茨点了点头,作为共事多年的同事,沃尔德学院以严谨著称的两位资深教授,诺顿总是能猜出他想要讲什么。
“那只是一个传说。”诺顿说,“一个神话传说。”
“那不是一个传说。”海因茨摇了摇头否定了诺顿的说法。
“在希腊神话中,潘多拉魔盒中封印着黑暗、邪恶的东西,那个东西具体是什么没有人知道,因为从来没有人打开过,这是我们研究了很久的课题,那群聪明可爱的孩子断定研究结果一旦公布,就能像斯文?定赫发现楼兰古城那样震惊整个世界。”
“那只是一个传说,海因茨。”诺顿再一次说了这句话,似乎刻意想点醒这位沉迷于学术研究的教授。
“那不是一个传说!”海因茨忽然提高了音量,整个书房里回荡着他的声音:
“我们在太平洋深处找到了这个魔盒,那些像章鱼一样的源兽成群结队地保护着这个东西,盒子到手了,可是这些孩子却已经永远离我远去,我永远无法忘记他们在对讲机里的呼救,如果连我都承认那只是一个虚假的传说,再过几年我死了以后还有什么脸面面对他们!”
“我很抱歉,海因茨。”面对海因茨激动的反应,诺顿低下头面带歉意地说,“失去了那些孩子,我也很心痛,请你节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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