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当然醒过来的时候,迷迷糊糊的他只是觉得天已经黑了。
他的眼前并没有多少光亮,而且不管看什么都有些模糊不清,直到后脑勺的疼痛袭来,才让他想起,自己是被人打晕了的。
他抽动了几下鼻子,一股腐朽难闻的味道充斥了整个鼻腔,让他一阵反胃。
没得法,他只能闭上眼,用衣服的边角将口鼻捂住,狠狠地呼吸几次,等那头晕目眩的感受减轻了一些后,再睁开眼时,便发现,自己被关在了一个好像牢房一样的地方。
他身下是一层干燥的稻草,身前是一个旧木桌,上面有那瓷壶和瓷杯,以及一个正在摇曳生光的油灯。
他的背后是一面不透风的墙,剩下的三个方向被一根一根木桩包围着,只有正前方有一道小木门。他摸着自己的后脑勺,慢慢走到门前,木桩之间的距离并不能让他的小小脑袋伸出去。
他左右看了看,对面也是跟自己这边一样的格局,至于其他的地方,没有一点光亮。
似乎,这偌大的牢房,只关了自己一个人。
李当然回退几步,来到桌子前,提起茶壶看了看,里面有水,茶杯与桌面都是极干净,没有一点灰尘。他到处一杯水,水色呈现出一些金黄的茶汤色。
他放在嘴边只是沾了一点点,不敢喝多,怕茶水里有什么猫腻。
这茶,味道极好。
他将杯子放在鼻子旁使劲儿闻了一下,香味也很浓。
李当然眉头紧锁,放下茶杯,又坐回了干稻草铺成的床上。他将臀部往后移动了一些距离,让自己的后背能够靠着墙。
他抬头看着顶上的天花板,上面也是很干净。
谁将自己捉到这里来的?
禄州城的城主还是季行宣的爹?但李当然只是在别人的口中听过这两个人,他们要么权力是一州顶峰的人,要么是财富堆积如大山的富豪,李当然一个小小的木匠学徒,如果不是因为季行宣,可能连听说的机会都没多少。
他对这个世界了解的太少太少。
两个多月,足不出户,结果连自己所在的这个王朝叫什么都不清楚,只知道上面有个皇帝,快一百岁了。
一百岁……李当然眼睛一亮。
按照辛夷的说法,皇帝似乎就快要死了,最起码也活不了几年。
是因为那把即将要空出来的龙椅?
可是这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见过辛夷的一身剑意,也见过季行宣那一手神通,这世间应该还有很多其他的能人异士,为什么要找自己?只是因为自己这所谓的不死天赋?
说不过去。
李当然开始将自己穿越而来遇到的每一件事情,做一个小小的归纳与总结。
他又爬了起来,走到桌子旁,用手指沾了些水,先是写上了“覃木匠”三个字。
他穿越而来见到的第一个人,便是这个沉稳少话的中年男人,一手木匠活整个禄州城都闻名。而自己,明面上的身份还是他的徒弟。
李当然又写下了“牙哥儿”三个字,这是那个让他确信以为自己拥有了一手金手指的家伙,用一把铁片插进了自己的胸口,如今已经疯了。
但辛夷说,自己身体上的这些特点,并没有什么多大的用处。李当然自己也觉得是这样,除了当一个承伤的坦克,还能做什么?什么都做不了。自己如今只是个十二岁,按照这个世界,其实还不算开始正式发育的小破孩儿。
等等……
李当然想起辛夷的那句话——刚好有人希望自己不要死的这么早……
这人是谁?自己见过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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