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定侯注意到老妻的目光,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疑惑地皱起眉头,“这是谁家的丫头,一身缟素……”
说着准备走过去,忽然脚下一绊,险些摔了个嘴啃泥。
“这是谁非要躺在路——言深?!你这是怎么了?大夫,快传大夫!”
……
武定侯府正厅,谓之“立山堂”,西陵毓对其印象很深,因为正中悬着一副观海图。
跟名家之作相比,这幅画并不十分高明,但西陵毓立在它的跟前,仍旧看得痴了、看得热泪盈眶。
因为,这是哥哥西陵睿三年前送给外祖父的寿礼。
广阳王府人丁单薄,西陵睿不爱武功而偏爱风雅,这才把妹妹西陵毓逼得入了武行。
这么多年,哥哥的文章虽然依旧写得平平,好歹画作已经能勉强拿出来看。
为了这幅画,当初西陵睿多次跑到海边,在礁石和沙滩上徘徊,美其名曰“吸收天地之灵气”,为此还被西陵毓狠狠嘲笑了一番。
此时见画如见人,看到这幅哥哥的心血,西陵毓深深后悔当初说的那些风凉话。
“夏侯姑娘也懂画?”桓靖佺凉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西陵毓微微侧头,一边的夏侯巡立即站起来护在她身边,冷冷地盯着对面坐着的桓靖佺。
“王爷管得还真是多。这里是武定侯府,我和三妹是侯爷亲自请进来的客人,爱看什么是我们乐意!”
原本夏侯巡以为,他真要在大太阳底下和桓靖佺这么大眼瞪小眼对峙一整天。
不想才过了不到半个时辰,侯府里便出来了一位面目和气的老嬷嬷,态度亲切地说侯爷请夏侯公子入内。
夏侯巡再三确认过,得知并不是那个世孙请的,顺便还得知了世孙已经“中暑”昏迷,这才施施然走了进去。
一进立山堂,就看到三妹乖巧地坐在位上冲他笑。
刚刚究竟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三妹要冲进去见那个发病的老侯爷?为什么三妹现在反而成了武定侯府的座上宾?
夏侯巡有一肚子的问题,但也只能生生忍住,默默走过去继续当妹妹的后盾。
再三被一介布衣如此顶撞,桓靖佺这时再也控制不住怒火,走近一步道:“看来二公子才是真正无法无天惯了的人,敢对本王如此出言不逊!”
夏侯巡耸耸肩,讽刺地道:“凡事讲个‘理’字,王爷与在下现在都是武定侯爷的客人,在下每句话可都是实实在在的,王爷有这么容易被得罪吗?”
桓靖佺冷冷地盯着他,嘴角勾起,“既然二公子这么说了,本王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夏侯巡挑眉,夏侯家多年来扎根民间,权势多在野,他一直对朝廷并未抱有过多的敬畏和恐惧。
但如果现在站在他面前的是皇帝或者户部尚书,他可能会收敛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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