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地面上突然扬起一大片碎土,随即哗啦啦地洒落开来。
月华和星光透过暗沉黑幕照射下来,又从刚破开的洞口照射了进去。
大黑晃了晃头,头上的细碎土末被晃落了下去。
这边的土更湿润一些,有一抹泥土在大黑头上的耳状凸起处剐着,并没有被晃落。
大黑微微侧了侧身,对着洞内深处的鼠状动物。
鼠状动物的鼻子剧烈地翕动,两只前爪一前一后的伸着。
大黑静默了一会儿,突然向鼠状动物快速移动。
这熟悉的味道——
是虫虫呀。
大黑侧着身体,对着洞旁的土壁撞去。
嘭——
嘭——
嘭——
土壁只是被撞出一个个小坑,藏在土壁里的蚯蚓却没有被撞出来。
大黑停下动作,歪着头看着土壁。
片刻后,大黑又挪了挪,歪着头看向旁边这只庞大的鼠状动物。
滴溜溜。
大黑的眼珠轻快地转动了一下,划拨了几下胸鳍,很快就移动到有土坑土壁的对面。
随后,大黑嘴巴张了张,尾巴摆了摆。
黑幕倏地变淡了一些,鼠状动物迅速地爬起,朝着大黑所在地方的相反方向癫狂般地刨起土来。
“窣窣窣——”
鼠状动物奋力地挖着。
刚挖了没一会儿,大黑又轻轻地将尾巴向右弯了弯。
黑幕又缓缓地浓重暗沉了起来。
鼠状动物刨土的动作渐渐变慢,最终停止。
而地面上,独眼黑鸟舒舒服服地趴在地上,看着眼前的站起爬行的昆虫蜘蛛,又重新落下歪倒在里面。
看,又是这,我就知道。
独眼黑鸟的独眼中流露出了几分异彩,简单思维中开始有了几分复杂的思虑。
这黑幕,不正常……
虫虫出来了。
大黑心里一乐,开心地划拨着胸鳍,扭动着身体向前移动。
一条长长的蚯蚓被鼠状动物从土里刨了出来,黏着一些泥土滚落洞底。
蚯蚓颤颤悠悠地扭动着,却没有动一丝一毫。
阿木——
大黑嘴巴一闭,蚯蚓顿时化作了肚子中的一道清凉。
真好吃。
大黑张了张嘴,尾巴轻轻摆了摆,又将黑幕减淡了几分。
鼠状动物立马又癫狂般的刨土挖洞。
没过一会儿,大黑又闻到熟悉的味道。
于是,大黑张张嘴,尾巴右弯,黑幕又浓重暗沉了。
鼠状动物再一次趴着不动弹。
一条蚯蚓从土壁中露了半截出来。
阿木——
大黑一口下去,肚子中又是一道清凉。
“窣窣窣——”
大黑开心极了,身体扭来扭去。
这里的虫虫好多啊!
大黑再一次张张嘴,摆摆尾。
黑幕减淡。
鼠状动物癫狂刨土挖洞。
张张嘴,右弯尾。
黑幕浓重。
大黑吞蚯蚓。
大黑又张张嘴,摆摆尾……
如此来回,鼠状动物俨然成了大黑的免费苦力。
长夜里,鼠状动物被迫间断地打通了纵横交错的数条地洞。
大黑跟着鼠状动物的行进,也开心吞食了数十条蚯蚓。
很满足。
而地面上——
独眼黑鸟已经闭上了自己的独眼,开始休憩。
在独眼黑鸟身旁,不时传来的簌簌掉落声,窸窸窣窣爬行声。
蚂蚁每隔一会儿就爬行一截距离,没爬行多久又停了下来;两只夜蛾的其中一只已经被夜露打湿了翅膀,歪倒在地上,另一只已经歪歪斜斜地往前行了一段路;黑红蜘蛛拖着蛛丝上上下下数次,却只能干看着树杈间蛛网上的蚊虫。
“簌簌——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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