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乱草茎组成的草垛轻轻巧巧地架在芦苇杆之间,草垛之上还有几片残破的蛋壳,仿佛在诉说着什么。
嘿,这不是和大黑一起偷鸟蛋的地方吗。
那只凶狠地兔眼怪鸟可是追杀了我们很久,最后——
鱼乐回想了起来,那只兔眼怪鸟是被那个白衣公子身边的老仆给抓去的。
欸,对了,去看看白衣少年啊。
他们主仆还挺有意思的。
鱼乐脑中又想起白衣少年装模作样说禅语,又偷偷吐舌头的调皮模样,以及被白衣少年唤作“全伯”的老伯,铁了心的把自己和大黑称为“两宝鱼”的憨直模样。
“哗——”
鱼乐尾巴奋力一摆,从芦苇丛中穿游了出来。
横在鱼乐眼前的,是两条歪歪斜斜靠在一起的小舟,舟前皆有一条残破的缆绳系在岸上的石桩上。
看起来有一阵子没人来了。
鱼乐“咕噜噜”吐了串泡泡。
有些凄凉啊。
这时候,隋朝也开始有大大小小的起义和反叛了吧。
争得的是他们的权力,苦的是老百姓们。
“哗——”
鱼乐尾巴轻轻甩了个尾花,绕过小舟,继续向着前方游去。
河两岸峰峦叠翠,郁郁葱葱。
草长莺飞,树木葱茏。
鱼乐游了一会儿,就远远看到对岸的旁边有一个乌篷船。
稍稍凝神看去,鱼乐还看到乌篷外的甲板上的一个小案几。
鱼乐识得这案几,正是那“盛饭”公子之物。
嘿,盛饭盛饭,快给我盛饭。
鱼乐用力摆了摆尾巴,快速游了过去。
还没游到近前就听得乌蓬中的咳嗽声。
“咳咳咳……咳……”
听咳嗽声就知道是白衣少年——“盛饭”。
鱼乐心里莫名就有些揪起。
这少年什么都好,就是这身体,虚弱的有些过分啊。
“……好好好,我接下,你慢些……”
另一个中正平和的少年声音响起。
明明是少年声音,却隐隐有着些许威严。
嗯?
又有一个少年。
鱼乐放缓游动,凝神听着。
“……二兄,且听我说,这……呵……咳咳……”
白衣少年说着说着,一口气没呼匀,又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接着,乌蓬中传来轻轻地拍击声。
二兄,所以另一个少年是他的哥哥。
白衣少年是老三,甚至可能是老四老五。
鱼乐“咕噜噜”地吐了几个泡泡,对古人的三妻四妾行为表示愤怒。
娶那么多媳妇干啥?
还生那么多孩子。
哪个孩子不行了就扔一边不管了。
鱼乐侧身望着乌蓬,像是穿透了乌蓬的遮挡,看到了白衣少年的病恹恹模样。
这白衣少年明显就是被扔一边不管的。
“……好了,二兄……呼……”
白衣少年说了一句后,停了下来,喘着粗气。
“……承范,好了,为兄收下便是,你莫要再焦急了……”
如此劝说一番,白衣少年呼吸才渐渐平稳了下来。
这二兄还可以啊。
鱼乐心中为这白衣少年感到欣慰。
过了半晌,兄弟二人都没有发言。
鱼乐想了想,还是去下游游玩一会儿再回来找“盛饭公子”吧。
“哗啦——”
鱼乐尾巴刚刚扬起,就听得白衣少年的声音缓缓传来。
“……二兄,其实——这佛串是一尊宝鱼身上的……”
宝鱼!佛串?
难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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