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笑声隔着帐子传了出去,陆成的笑声也随即从帐外传了出来。只听陆成道,“我是跟你说,别把小命丢在那里了,堕了你靖仓派的名声。”
谢尤哼了一声,对这话不可置否。
外头陆成又沉默了一会儿,才道。“明日我要回鸦门去,沈二的葬礼还有些要准备的,沈夫人因为柯女侠的事,不管沈二的葬礼了,我要回去照看沈三一二。”
“嗯。”谢尤应了一声。
陆成道,“回来给你带些好吃的。”
谢尤笑了笑,没说话。
帐上的影子飘远了几步,只留下一双变形的长腿,又停了下来。
谢尤不由道。“你怎么磨磨唧唧的还不走?”
“小谢,咱们还是兄弟吧?”
谢尤笑骂道,“我是个女孩子,谁跟你是兄弟!“
外头影子一闪,然后谢尤便觉一阵冷风冲了进来。陆成披着一件黑色的披风,披着头发,站在门口,露出他惯常的不羁笑容来,对着谢尤道。“那是兄妹?你说说你,慕容大哥认识你比我晚,你对着人家一口一个大哥,还有沈三,也叫我一声哥哥听?”
“你哪有慕容大哥稳重。”谢尤又要扔枕头。
陆成连忙闪了出去,丢下一句。“别!这会儿没人帮你捡了!不叫就不叫吧,小爷不稀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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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次日早上,萧结香来给谢尤换药时,便说,陆成要回鸦门去,她已经嘱咐让带几身换洗衣物,谢尤倒没想好要什么东西,她这会儿惦记着的另有其事。
她这还没去母亲坟前祭拜呢,什么不孝女能回到故土这么多日还不知道哪里是自家的祖坟。
萧结香听了,笑道。“你年纪小,何况又是女儿家,伯母不会怪你的。现下你肩膀伤口稍一动就有裂开的危险,再过几日,天机师父说你能走动了,我和你一同去。”
谢尤应了。便道。“我什么也不缺,就是闷得慌。“
萧结香道,“你昨日才醒,今早就说闷得慌,唉,真是个野孩子。”
谢尤裸露着半边肩膀,萧结香拿着湿润的软布轻轻替她擦拭伤口附近。她半坐在床头,绷着身子不让自己乱动。
药味儿已经不大能闻得到了,谢尤估计是她这帐子里已经全是伤药的味道。疼痛倒是不常常能觉得出来,她想要活动一下肩膀,看看是不是比昨天刚醒过来的时候好一些。刚一动,头上就挨了一记,萧结香轻声喝道。“乱动什么!还想不想伤好了拿剑了!”
谢尤缩了缩头,安安静静的等着换好药。她就磨着萧结香说,她想出去转一圈儿。
果不其然被拒绝了。
萧结香不知从哪拿出一本薄薄的书来,坐在床边的高凳上,摊开一页,“我同你读书听吧。“
“师姐!“谢尤一脸惊恐。”我们可是习武之人!“
萧结香不满道,“习武之人,若是腹内空空,只会被别人说四肢发达。”
“我看书就头疼,你不是不知道。”谢尤摇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她母亲其实是个书香之家的女子,但颇有一股韧劲,才在当年东海战乱之时带着一双小儿女跨过了千里去去投奔亲戚。等到在靖仓山上安顿下来,谢尤总记得她小时候被母亲押在院子里念书,她识字飞快,可等到学经史典籍的时候,就断句断的磕磕绊绊。
有一日偶然去看大哥练武,从此就迈上了习武之路。书本什么的,早就被抛在脑后。
萧结香只好合了书,道。“那我们说说话,给你解闷,好不好?”
“也好也好。”谢尤连忙笑眯眯的应了。“师姐,我同你讲讲明棠师姐和三师兄的事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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