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远的伙计听到孔宁的大笑，远远的立住，撇撇嘴，又摸摸脸，待要埋怨又不敢。

四下里看看没人，向着孔宁的方向“哼”了一声，赶紧跑出去了。

夜已经很深了，虞叔独自站在后园里，遥望着前园。

月亮升上来，圆圆的月光铺满了地。

他仰望着夜空，仰望着头顶上的圆月。他深深地呼吸，微闭了眼，想到了夏姬。

他知道夫人要做什么，他没有办法阻止，他一点办法都没有。他能做的都做了。

孔宁！虞叔捏紧了拳头。

他又想到了夏征舒，慢慢的走到小溪边，过了小溪就是前园。

夏姬住的房屋在月光下的树木深处隐隐约约。

他似乎看到那个女人望向少主人的眼神，温暖而又坚毅。

虞叔俯身拾起一块石头狠狠的砸向小溪，看那水纹慢慢的向四周涣散。

一会儿孔宁的脸显现在溪水里，一会儿夏姬忧郁坚毅的眼神又出现，孔宁坏笑着。

虞叔蹲下来捧了水一遍一遍的往脸上泼，他哑着声儿嘶喊，他看到自己愤怒的双眼。

蓦地，虞叔瘫坐在地上，手里揪着一把乱草，使劲的揉着搓着，草叶儿被捏碎了，只剩下光秃秃的草茎儿在他手掌里。

“哼！”他闷闷的吼了下。

孔宁！我不会放过你！虞叔粗粗的喘着气。

末了，他站起来，望了望远处的前园，默默的转了身，一步步的走回去了。

那背影，显得疲惫而又无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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