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前一后进了电梯。

这公寓的电梯也十分宽敞，温墨白倚在其中一个角落，背着包，左腿半弯曲着，站姿不正，与平时在报道里看到温墨白不太一样。

没有那么神采奕奕，反倒因困倦而多了懒散。

这是顶楼，温墨白指纹开了锁，屋子里摆设简单，且没什么人气，看起来比向阮的宿舍更像个落脚的地儿。

环视一周，这里确实没什么生活的痕迹。

鞋柜里只有一双拖鞋，温墨白自然地穿上了，见向阮还杵在门口，招了招手。

中午的暖阳打在他脑后，光辉从他碎发的细缝中钻出。

向阮站在门口抱胸，“没鞋子，我直接穿鞋进去？”

温墨白是有洁癖的，屋子里更是一尘不染，哪怕他不来住，也让人每周过来打扫一次。

“打赤脚。”

温墨白将包扔到沙发上，眼角微扬，看起来很邪魅。

这就是待客之道？

向阮不依，“没有鞋子我就不进去了。”并且紧了紧书包的背带，意欲往门口走去。

温墨白步伐极快，向阮还没走出两步，他已经到了向阮身后，一把抓住她的书包，往回拉了两步。向阮一个踉跄，脑袋便磕在了温墨白的胸口。

向阮不满地翻着大眼看他。

那双眼真的雪亮，黑幽幽，似曾相识。

温墨白把她拎到一边，脱下了拖鞋让给向阮，自己穿着袜子进屋了。虽然是春天了，但地板上还是稍有凉意。

他不在乎，坐了下来。

一只手搭在沙发背上，“向小姐，过来坐。”

向阮背着包坐了下来，也没将书包放下，似乎觉得坐不了多久。

“向小姐，我直接开门见山了，我在沼泽地里见过你。”温墨白声音还是温润，只是随着要谈论的内容而冷淡了几分。

向阮只是点头。

“我想听听你在沼泽地的故事。”温墨白找到她，只为听故事？

向阮不解，“温先生，既然你也在沼泽地，我们的所见所闻应该都是一样的。我不知道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温墨白笑了，笑声在偌大的空间里回荡着。

这间公寓真的大，客厅就足有几十平，落地窗的采光特别好，却也暖不起这过于宽敞的空间。

“我知道你看到了什么。”

温墨白只淡淡一句话，湛蓝眼眸静静看着她，一汪湖泊般深邃。

除了小队里的人，没有其他人知道向阮的视觉异于常人。

比如常人看温墨白的眼睛是不太纯的黑色，但在向阮眼里，这是带着暗蓝的黑色。

她可见的光谱比常人更宽，可感受的颜色比常人更多。

超自然生物追踪小队是有保密义务的，对于所见所感，都不可透露给外界。向阮面色不改，甚至带着甜美，疑惑反问：“我只看到了一沼泽的藤蔓。”

她的模样尤为真诚可爱，脸颊粉嘟嘟的，有些惑人心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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