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冬天,体育课依旧照常。
又懒又冷的6班同学,散散地在操场上似是把他们的脑袋冻僵了,一个个动作迟钝而缓慢。
“阿嚏。”花朝暮使劲打了个喷嚏,毫无形象可言。
“啧。”入屠苏在后排就看见前边那个若隐若现,毛茸茸的脑袋。他三步跨过去,一把解开了她松松垮垮的围巾,胳膊圈住女孩纤细的脖子,下一秒围巾被重新围上。
标准的裹粽子。
“白痴,连这个都不会。”
女孩喃喃,声音低不可闻。
“我都不能呼吸了。”
“换气也要我教你?”入屠苏扯了扯嘴角,浅浅的笑意。
女孩一把推开他,话都有些不利索,“我......我自己会。”
少年轻笑。
体育老师扯着嗓子,“安静!男女生分开排好,别再打情骂俏了!”
温度很低,老师的话传声也缓了许多。
一坨队伍懒懒地散开,成型。
“好。”现在开始跑步。
“不是吧啊sir,这么冷都要跑。”陈舟畔揣着兜,靠着栏杆。
“就是因为不跑才冷。”毫无商量余地。
干巴巴的脚步声拖沓、稀稀拉拉。
花朝暮不快不慢地跑着,跑着跑着就走了起来。停下一看林知秋那姑娘不见了,东张西望着。
林知秋在第一个,和陈舟畔在比赛。这两人之间总有一种要争个你死我活的火药味,也不知道这劲儿从哪来。
风刮在陈舟畔耳边呼呼作响。
“不错嘛。”
“你也不赖。”少女干脆清甜的嗓音。
洋气的长发勾勒她娇小的脸庞,很美,特别美。以至于陈舟畔晃了神,心理暗骂英雄难过美人关。
当年吕布戏貂蝉也是如此。
他书读不好,但独爱《三国演义》。
林知秋察觉到他在看她,一勾唇角,趁这机会甩他个痛快。
“靠。”某人发现这是色,诱,便冲了上去.......
这是一场动人心魄的拉锯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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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
花朝暮眯着眼,想看清林知秋何时飙不见,却没注意脚下,一个趔趄。
少年一把捞过,“白痴吗。”
“啊。”花朝暮心有余悸。
“你怎么在这。”
“跑不动。”干脆直接。
“哦。”花朝暮抽开胳膊,接着小跑起来。
“喂。”入屠苏一把拉过她,“你的手怎么了?”
她的手白里透着淡淡的紫色,一摁就能留下一个黄白色的印子。每到冬天就这样。
少年温热的手包住了她的,插入了口袋。
他的手也很凉,可是口袋却很热,里头有一个暖手袋。
“哇,好舒服。”突如其来的温暖很是满足。
“嗯。”他哼声。
很快
女孩的手不安分的动起来,两人有些不自在。
她的手心传来他的温度,温暖而柔软。
指尖却触碰到一个嘤硬硬的材质,她抓住抽了出来,“这是什么?”
少年想去抓回来,却早已晚了。
一个红色的发卡。
蝴蝶结的。
“啊!这是我一直想要的!和我上次丢的那个一样。”
“巧合。”
上面贴着四福的标签,是新的,未拆封。
“你上次就是去买这个?”女孩一脸欣喜。
“你是买给我的?”她说着就迫不及待地撕了标签,夹在了发梢。
“好看吗?”
“.......”
她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他都不知道回答哪一个。
但他认真地,点了头。
她清晰听见他说。
“好看。”眼瞳里映着女孩欢天喜地的笑脸,似乎他的眼里也满是笑意。
“你怎么知道我带这个?”
他总不能说他什么不知道,便找了个借口搪塞,“三十年前就有的款式,你说为什么?”
“我是时尚传承人!”女孩开心极了,走路都蹦蹦跳跳。
少年淡淡地笑了,“哪有这种人。”
“我就是呀。”她在清浅的阳光下,马尾扎得高高的,上面有一个漂亮的蝴蝶发卡。
“大耳朵。”她喊到。
“嗯。”她的图图无奈应道。
女孩满足地笑了,飞快地向终点跑去。
林知秋早就靠在树上摸了摸蹲在一旁的某人脑袋,“说话算话。”
陈舟畔输了。
他撇过脸,耳朵有些发红,“姐姐。”
飞快就站起来走开了,只是背影的脚步有些打绊。
“诶!”林知秋捧腹大笑,得逞得像只小狐狸。
远处的花朝暮像只小蝴蝶似的,扑腾去了。林知秋随她扑入怀中,“怎么了。”
一眼就看见了她头上的蝴蝶结。
“哪来的,开心坏了吧。”
“大耳朵给的。”
“大耳朵?”
花朝暮喊顺口了,一下子没改过来,这是她给入屠苏起的外号。
他是屠屠,也是图图,所以叫大耳朵。
“入屠苏。”女孩的脸埋进林知秋怀中,声音闷闷的。
“所以他上次去哪里就为了给你买这个?”自古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嗯。”微不可闻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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