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世言抹去嘴上的血，“花朝暮？你不配。”

入屠苏上前揪住他的领子。

密度飙升，冰块当然不会死寂。

“怎么样？我和她，谁打起来比较顺手？”入屠苏笑了，娓娓道。

夏世言一愣，气血翻涌，青筋凸起，手快把自己骨头捏碎。

无言，结实的一拳头挥了上去。

“艹。”入屠苏暗骂，血腥味在他口腔蔓延，铁锈的味道......

这个味道早就刻在他的记忆里。生锈，坚硬，寡情。

似乎是什么刺激了他，少年只知道一遍一遍地挥着拳头，用尽全身的力气。

平日喧哗而吵闹的厕所，此刻安静极了，清晰地听着两人拳头肌肤相撞的声音，和吃痛的闷哼。

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

两人旗鼓相当，夏世言案子吃惊，这小子看似瘦弱，但力气却很大。

意外的，打得很痛快。

这是这么多年他们的第一场架，淋漓畅快，积郁在内心深处的，对对方的怨恨融在了手心，发泄。

触目惊心。

周老师好奇为何平日人烟稀少的男厕所堵了这么多人，刚走进过去就看见了这一幕。

定睛一看。

这不是我们班的入屠苏吗？

再一看。

这不是害花朝暮出事的人吗？

打得好啊，一声加油脱口而出。

两人均是愣住了。

入屠苏看见了周老师，拳头僵在空中，夏世言顺势回了头。

是个老师。

周老师还激动地挥了一个左勾拳，看见两人不打了，尴尬地清了清嗓子。

“散开散开！在这里凑什么热闹！”老周挥着手生气地瞪着眼睛。

别说，他这样还很有威严。

虽然不情愿，但多多少少都散了开来。

“快点！晚的人处分！”周老师看着手上的表，倒计时，“三！二！一！”

很快厕所里最后一个人走光了。

剩下三人。

“胆子大了！敢在学校里打架闹事！”他顿了顿，“高中生了还像个小学生一样！把血洗掉！”

夏世言无所谓地拗了拗肩膀。

入屠苏撑着水池，看着镜子里苍白发红的眼睛，满脸都是血印淤青，冲了把脸。

冷水冰的碰上他发红发肿发烫的脸一下子清醒了许多，痛感却慢慢上来。

夏世言也洗了把脸，脸上的伤口让他不禁出声，“嘶。真狠。”他撇了入屠苏一脸，心理平衡了，这小子也没好的到哪里去。

不过倒是蛮能忍的。吃痛。

“洗干净了回教室，再被我看见试试看！”周老师急着上厕所匆匆进了隔间。

夏世言扭了扭脖子，酸痛得厉害，率先出了门，却在门口被他拦住。

“干什么？”夏，不耐。

“她是我的。”便走了。

夏世言没动，那句话在他脑中重复而不断放大。

这是一向不敢承认，胆小而懦弱的入屠苏？

夏世言哼了一声，姿势诡异地走着，扭到了脖子，也不能低头。就这么趾高气昂地走回教室。

周老师在洗手池里洗手，身后的门被打开。

某人拍着白大褂，稳稳当当地走来。

周老师吓了一跳，随即跳了起来，“林医生？你怎么在这。”

林医生淡定地从大褂里掏出一盒肥皂，用标准的六步洗手法搓着手。

淡然道，“我一直在这。”

“那你都听见了？”周老师关了水龙头，严肃地面对他。

“嗯。”

“你听见什么了？”

林医生嫌弃地看了他一眼，“紧张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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