眯着眼睛想要看清。

红灯跳了绿灯。

即使是傍晚十一点，路上的人还是有。出来吃夜宵的，散步的，刚刚下班的。零零碎碎，称不上人群的人群从他的后面往前走过。

甚至都没看他一眼，他们都急着回家。也许家里有人在等他们，有热乎乎的晚饭在等他们，有舒爽的床铺在等他们.......

或许，他们又想见的人，有要做的事，有在乎的东西........

夏世言愣愣地站着，十字路口喧嚣而安静，极端的碰撞。他站在斑马线上失了魂，他看见女孩打到了车，风吹起她的发梢，她柔柔地笑着，把头发别在了耳后，露出了白皙的侧脸。

太远了，他看不清。要是近一点就好了，他这样想着。

它果真就出现在了视线里，速度很快。

它果真就出现在了视线里，速度很快。

绿灯跳了红灯。

车失控了，夏世言还傻傻地望着那个女孩。

车没有向他撞来，却在最后一刻偏离了轨道，向他撞去。

........

........

一瞬间，世界失去了颜色。

撞人的出租车被迫停了下来，车上跑下了那个女孩，她失声尖叫，就在他的面前。

夏世言想要看清，却怎么也看不清。

“你怎么样了！你怎么样了！”于云歌看着眼前的血人无从下手。他受了很重的伤，不能动弹，而脑袋上也都是血，凝了块，此刻又涌出鲜血。

血顺着没入发梢........触目惊心。

他白皙干净的面容早已看不出原本的模样......此刻满脸污血而奄奄一息。

他微张着嘴，血从嘴角流下。破碎的音节轻不可闻，他似乎要说些什么。

于云歌附下了身，耳朵贴在他的唇边，细细地听。

“暮暮.....对不起。”他说。

他一句话重复了好多遍，很是执著。

云歌虽然不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但大致也能猜到这句话非常的重要，她哽咽道，“你别说话了，救护车一会就到。”

少年却执意讲着，就算气息微弱，也执着着。

云歌想起他的眼神，或许她们长得很像？

“我原谅你了，你要是好好的。”云歌稳了稳情绪说道。

果然有用。

夏世言轻哼一声，闭上了眼睛。

夜晚橙色的灯光照着不算空荡的街道，也目睹了着一切的发生。今晚的星星很亮，在黑夜里闪烁着自己特有的光芒。而这个夜晚，却不平静。

但很快，一切又恢复如初。

星星依旧那么亮，而夜晚依旧是那么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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