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大安的小王爷陈焰,来我流云观拜师学艺,半年考核期,内容为尊师重道,到期后若无人反对便可赐玉牌拜师。”
“也就是说,要是他们有一人不喜欢我,我就不能留下?”小胖子吃惊问道。
“也可以这样说。”
姜嵩白摆了摆手,示意大伙散去,自己也先一步去补觉了。
“小家伙,刚才是你叫我们大宝贝野丫头的吧,我记住你了。”
水湄冷眼看过去,淡淡威胁了一下。
“我是大师兄步错,你别难过,三师弟一向护着二师妹,不过你要是真的口出不逊的话希望你能道个歉,流云观不喜欢不尊师重道,不知礼守节之人。”
七岁的步错倒是没有流露什么恶意,却也不喜欢跟一个刚说完自己师妹的家伙多亲热,便微微颔首,便转身离开了。
众人如此,实在是超出了“何不食肉糜”的小胖子的想象,一下子给愣住了,瘪了瘪嘴,又哭了起来。
这哭声那叫一个婉转动听,绕梁三尺,但无回声。实则是建这流云观的第一任观主不喜欢喧哗热闹,每一面墙壁都是特制的隔音材料,真正的声音不出屋子,从根源上取缔了“隔墙有耳”。
小胖子哭着哭着就在大殿的高椅上睡着了,实在是昨晚太过激动,前半夜听皇兄各种嘱咐,后半夜各种雄心壮志大展宏图,这才初初上了山,便幻想着自己学成归来大有造化一展拳脚的威武模样。
可是皇兄一走,怎么流云观观主也显得凶凶的了,还有那个野丫头,不行礼就不行礼嘛,人家就是说说嘛......
观主向来觉少,一觉醒来发觉才过去一个时辰多点,忽然想起还没给这胖小子安排住处,不会还在前殿吧......
果然如观主所料,高椅上的小胖子脸上的泪痕未干,又添一抹亮晶晶的口水,打着呼噜,正睡得香呢。姜观主轻手轻脚抱起小家伙去了后殿早已为其备好的惊鸣阁。
不过是个孩子,今早是不是说得有点过了。但那不仅是他的师姐,更是他的亲妹呀.......
开饭啦——
“萝卜白菜太好吃了,我觉得还是咱家傀儡的饭菜吃着续长。”这几天吃草吃多了的步错捧着饭碗不丢手。毕竟满嘴草味的人你也不能指望他的口味有多高。
放在饭桌上的是流云观一惯清淡的素菜,倒不是不吃肉菜,只是——
“味道真的不错哦,你看你师兄吃得多香,枝枝多吃点,清淡点对身体好。”观主很是淡定的夹起一块萝卜,然后放在了木兮的碗里。
“我要吃肉,要吃烧鸡,水水,我不吃青菜”木兮一看这菜系,就不干了。
“枝枝,不可以,你前几天吃肉吃多了肚子疼忘了吗,这一个月你要戒肉,而且小孩子要营养搭配才好。”水湄这次对着泪眼汪汪的小家伙倒是不为所动,而且夹了一块白菜放在了木兮的碗里。
流云观到姜嵩白这一代,伙食甚是清淡,因着这分宁静,观主不收仆人,所以这饭菜和一应杂事都交由了这傀儡。其他还好,饭菜倒真的是过于清淡了。也不怪水湄未上山前,小木兮的小脸都活活饿瘦了。倒也不能说水湄这只狐狸精做的饭有多好吃,只是在化成人形便不吃生肉了,这家伙一百五十年虽然倒是混吃混喝但也练就一身不错的厨艺,比之傀儡,那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了。尤其是那一手烧鸡,每每吃的大家伙满嘴流油,均是赞不绝口。
“陈焰呢?还没醒吗。”
“那胖小子还在睡觉,我待会给他留点饭就好了。”
不过,这一个月,木兮吃肉吃多了总是闹肚子,步错最近要遍尝百草需要口味清淡,师父也到辟谷准备期了,正在减少食量。所以嘛——
当陈焰醒来看着他没有一滴油的萝卜青菜,一碗干巴巴的米饭,还有一碗清澈照人的米汤,不由悲从天来。
说好的天下第一观呢!就这伙食。
胖小子捧着碗,眼泪滴答滴答不要钱似地留下来。
“师弟你不用太感动,流云观的饭食一贯如此。”
前来送饭的大弟子不错看着陈焰看着饭碗默默流泪,对待饭菜都能心怀如此感激之情,实在是个好人,不由安慰道。
听及此,好人陈焰抱着饭碗嚎啕大哭。
皇兄,我要回家......
步错摇摇脑袋,劝不住呀劝不住,于是又去后山遍尝草药了。
最后的饭菜陈焰还是吃光了,来时兴奋那几天本来就没有吃什么,到这观里又是深夜,一觉睡到第三天,算算时间,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吃过东西了。
事实证明,挑食是一种富贵病,很显然,陈焰这个王侯公子如今已经大病痊愈了,真是可喜可贺。
流云观五行辈的弟子金木水火土尚未凑齐,观里便还未开课,大家差不多都在自学阶段。师父姜嵩白最近一直闭关,经常吃饭的点也不出来;大师兄步错这是迷上了草药,现在天天醉心于后山的百草;二弟子木兮今年三岁了,正努力学着把话说清,步子走稳,最关键的事便是好好长身体;三弟子水湄也没有什么想学的,便充当了木兮的开蒙夫子,有如此过目不忘堪称神童的弟子,授课实在是一大乐事。
大家各司其事,小胖子很显然被落空了,平时在宫里总是一大群仆人前呼后拥,怕摔了,怕饿着,怕心情不好......真真是含在嘴里的宝贝。到这凌霄山,反而成了无人问津的狗尾巴草。
“没人要你,没人理你......”
陈焰蹲在地上,指着面前的狗尾巴草,喃喃自语。
只见狗尾巴草随风晃动,似乎在点头又似乎在摇头。
陈焰愈发伤心,说着又嘤嘤嘤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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