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我们就出了门,东川灵与我们顺道,便也一起走了。
行至半途,东川灵说道:“上仙,殿主,我就在此处与你们分别了。”
我看着他问道:“此地距离瀚海阁有多远呐?”
“西行三千里,见一十层青木楼阁便是到了,上仙有事尽管来找我。”
我点点头,“好。”
寂月年站在一旁,对东川灵淡淡说道:“快走吧,出来一趟公务又该堆积如山了,早些处理完,免得落人口舌。”
东川灵弯腰施礼:“知道了,那我就先走了。”
说完东川灵便乘云而去,瞬间消失在云层里。
我们不敢耽搁,也启程上路。
“你挺关心他的,为什么有时会那样嫌弃他?”我问。
“做得不好还不准人嫌弃了?就他那迷糊样,我嫌弃都是看得起他。”
寂月年翻了翻白眼,这傲娇的小眼神时时刻刻透露出一种高不可攀的疏离感。
他继续说道:“瀚海阁阁主,说起来是个不大的文官,但是胜在清闲,不用像武将一样成日里与妖魔打交道,这天宫不知道有多人觊觎这个位子。他那样不懂人情世故的人稍有不慎就会被人抓住把柄,还是得多提醒他。”
我有些讶异地看着他:“你还懂这些呢?”
寂月年似乎有些不屑,他瞟了我一眼:“我好歹也在这天宫摸爬滚打几百年,有那么傻吗?你以为我真的成天吊儿郎当不干正事?”
是的,看别人的事都清明得不行,对自己的事情有时就会被困住,所有人大都是如此。
我有些心虚地回道:“对不起,之前先入为主有了点成见。”
“我就知道!”
我又解释道:“但是以后不会了,真的,你相信我。”
寂月年看着我,“那么激动做什么?我相信你就是,不过以前给你留下的印象确实是我的错,是我做人太不懂得收敛,不过以后慢慢的你便知道我是怎样一个人了。”
“嗯。”我对他笑笑。
天宫离沧澜殿并不远,想来是寂月年为了方便与天帝的联系,所以也挑了个近处建的住处。大概又飞了几百里就看到天宫大门镇玄门了。
守门天兵身穿银白色铠甲,手拿红缨枪,见到我们,照例问询行礼。
时间并不长,天宫各处办事效率极高,天帝的命令早就已经下达到镇玄门守兵这里,我们只要出示上仙宝印就行。
镇玄门乃是天宫正大门,但凡进来的仙人,无论品级,都要出示宝印验明正身,这是为了抵御那些擅长幻形的妖怪,虽然是麻烦了些,但是也能理解。
“上仙,请。”天兵核对无误,放我们通行。
我与寂月年并排走在天街大道上,我并不常来天宫,所以对天宫的一切还是觉得挺稀奇的。
“殿主来天宫应该像是回家一样吧?”
寂月年侧身看我,“你这话说得我好像四处是家,到处留情一样。”
我摇头,“不是啊,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你与天帝来往密切,肯定经常出入天宫,对这里都很熟悉。”
他低低笑了两声,“不熟悉?怕出错?”
我有些拘谨,“自然是怕的,你不觉得天帝很凶吗?我每次见他他都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
寂月年凑到我耳边悠悠地说:“背后议论天帝,小心他知道了。”
“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
“天帝就是那样的性子,看起来冷冰冰的,虽然实际上也冷冰冰的,但是他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说话谨慎一点就行了。”
说得倒容易,上次仙界大会是有那么多人在我才不会害怕,现在就我和寂月年两人我还是有些紧张的,梦妖的事,毕竟我还是有些心虚。
寂月年用扇子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安稳我道:“万事有我呢。”
我抬头看了他一眼,他一脸云淡风轻。
“把你的慌乱收起来,不然等会儿见了天帝要穿帮了。”
我摸了摸脸,有那么多明显吗?
“抬头,挺胸,像你平时说我那样有底气些,不就是见天帝,有什么好怕的。想想你之前说要留梦妖一命说得那样斩钉截铁,无所畏惧,现在真要见天帝了像老鼠见到猫一样,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有鬼。”
我弱弱地反驳道:“我也不是怕,我就有些敬畏。”
我天生就对那些德高望重的人有敬畏之心,师父在世时,我都是小心翼翼,生怕有做得不好的地方,对天帝的敬畏更甚。
我突然有点担心,以后有事我单独见天帝怎么办?我一个人的时候很容易犯怂啊。
“那还不是怕。”
我叹了口气,也许就是怕。
我站得更直些,问道:“这样怎么样?”
寂月年上下瞧瞧,“还行,表情放松,你是去见天帝,不是去见敌人,以前看你挺淡定的啊,现在怎么这么紧张?”
我捏了捏手心,“我以前也没有单独见过天帝啊,这次我一个人确实紧张。。”
“什么一个人?我不是人?”寂月年指着自己问我。
“你和天帝那么熟,都可以看成一伙儿的了。”
寂月年再三保证:“我绝对站你这边,如有异心,不得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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