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检校太尉、前任清海军节度使徐彦若逝于任上后,广州刺史的职位便一直空缺着,刘隐在接任清海军大权后,将节度使署与相邻的广州刺史署打通,一并收为己用,刘岩跟随何泽学习的书房便是在刺史署之中。
这日,刘岩在这间书房中,一边看着《李卫公问对》一边等着那个曾有着一面之交的人上门。
“苏宇,我有好多案牍文书需要整理,还要辅佐司法参军事办理蕃坊凶杀一案,你带我来这刺史署做什么!”被苏宇拉着的甄三七一脸的不耐烦,十分不满地对苏宇说道。
强挽着甄三七的苏宇并没有解释多少,脸上忍住笑意,只淡淡地回了一句:“待你进去见了要见你的人,便知道是什么事情了。”
挣扎了两三次也没把自己手抽出来的甄三七,无可奈何的说道:“今日要是因为你耽误了我的公事,上官怪罪下来……”
“我一并承担。”苏宇自觉地接过了话茬,又拽着甄三七往里走,甄三七听了这话也没再跟苏宇拗着,俩人一同入了府中,门口侍卫因为受了刘岩吩咐,也未阻拦。
待到苏宇将甄三七领至书房,甄三七见到刘岩的第一面,便恍然大悟,嚷了出来:“我当是什么事,原来是这位‘贵人’召我。”他说话时还特意将贵人二字加重,特以讥讽。
“哈哈,我这正看着药师的书,药师兄便到了,真是巧合。”刘岩脸不红心不跳地扯了个慌,还把他跟同字的卫国公李靖相提并论;其实是苏宇先告诉他甄三七的字,刘岩才想到用这方法来缓和二人的关系。
见甄三七只是冷冰冰地盯着他,也不回话,刘岩又讪笑道:“当日你我初次见面,药师兄竟然连表字都不告诉我,可是太见外了啊。”
“我不过区区一小吏,当不起足下这样的称呼,况且当日足下对我隐瞒的更多。”甄三七没有再沉默,不卑不亢地回到,
“药师兄,先前之事都是因我年少鲁莽,做事不计后果,还请你不要计较,岩在这里向药师兄你赔个不是。”刘岩边说道边从座位上走出,向甄三七做了个平揖。
见刘岩这种反应,甄三七反而愣住了,他本来以为刘岩寻他来是要找他麻烦的,没想到刘岩不但没有为难他,反而赔礼道歉,这让甄三七肚子里想好的一大堆慷慨激昂的言辞没了去处,反而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噗”苏宇见甄三七一副窘迫的模样,忍不住轻轻笑出一声,甄三七闻声则直接一个凌厉的眼神扫了过来。
苏宇看甄三七是真要生气了,连忙道:“我这就为你介绍,这是清海军的刘封州的仲弟,现为清海军行军司马。”
甄三七满脸惊愕,正欲说话,被门外传入的一句话打断:“郎君,府外有一军士说是有事向您禀报……”
“赶快引他进来!”刘岩一听是军中事务,随即让下人去带人,没多久安喜便带着一个穿着缺胯袍的年轻军士入了房中。
“不用行礼了,你有什么事赶快说吧。”刘岩见那军士还要单膝下跪行礼,直接止住了他。
他也没拘泥于这些,直接说道:“禀行军司马,曲江已经超过一日未有消息传来了。”
刘岩听闻这话,皱起了眉头,自从刘隐出兵后,他便命令韶州每日汇报情况,汇报昨日情况的人现在还未到,此中必有蹊跷,于是问道:“派人赶往曲江去联络了吗。”
“下吏来府中前,指挥使已经已经差人去了。”
“你先回去吧,顺便传我一道命令,如果是传令兵自己原因耽搁了,直接赏他军杖六十;如果是沿途的陆驿出了问题延误了,直接将负责那处陆驿的馆驿巡官带到我这里!”军士受了命令,随即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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