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易看着她上了通往秦氏大楼的台阶,脸上的柔和敛去,被沉重取代。
等她完全消失在视线中,才打电话叫李扬把车开过来,然后回了公司。
晚上,等一切都沉静,宋漪躺在夜易怀里,被他有力的手臂圈住,头靠在他胸口,听着他有力的心跳,手指有意无意的在他赤裸的胸口划着圈圈。
她还有一肚子话想问他,但是不知道从何问起。
夜易被她无意识的动作撩拨得心猿意马,哀叹:“老婆,你再这么勾引我,我就忍不住了。”
她这才发现自己的动作有多暧昧,赶忙停了手,手缩在他胸前,咬了咬唇,该问的还是要问,那就先从她爸的事开始吧,关于莫语的事,她还没想好要怎么问。
“我白问你的关于我爸的事,你的有办法,是不是从白若身上下手?”
夜易没想到她这么锲而不舍,这问题迟早得答她,懒洋洋的应了声:“嗯。”大手轻抚着她背,脑子里已经在盘算怎么应付她这个问题。
片刻,她抬头看他,微拧起眉,“白若她会轻易吗?她还指望用这事威胁秦雨要股份呢。”
夜易从眼皮下觑她,笑了笑,“尽力而为呗。”
尽力而为?宋漪拧眉,这不像他的作风。细细盯着他一派泰然的脸,看不出蛛丝马迹。
但她对他太了解,但凡他出来的事,就一定有把握。之前还信誓旦旦有办法,这会儿怎么就变成尽力而为了?
她研究的表情表明她不信他的话,他老婆是越来越精明了。
夜易边抚着她背,边状似无意的转移话题,“先不白若,如果你爸住院的事真是秦雨做的,你打算怎么办?”他已经捡轻的了,没秦雨害死秦耀武。
宋漪眉心跳了下,过了片刻,轻轻一声:“嗯。”
她不会否认,她确实觉得秦雨该死。
“我爸养了他二十几年,视如己出,哪样都不少他的,他不但不懂感恩,还要置我爸于死地,竟然对他下杀手。我要是不希望他去死,那我不正常。我爸明明有所察的,但是直到去世前,还护了他,真不值。”
夜易听着她的话,眉头越发拧紧,这是他最担心的事,就怕她走极端。所以才犹豫,要不要把秦雨干的事都告诉她。现在她这些话,他就更不敢轻易跟她了。
他担忧的看着她,思索着该怎么开导,就听她又道:
“但是希望归希望,人还是该有理智的。”声音几分凉薄,“不能因为恨他,我就亲自去杀了他。处理他的最佳武器,应该是法律。”
她似无奈,又似愤恨的哼了声,“但是,法律这东西,有时候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它讲究证据,这很理性,也没错。可有时候,你明知道那个人犯了罪,却就是没办法拿到证据,你就只能眼看那些犯了罪的人逍遥法外。
“你在心里恨,想杀了他,却无计可施。他们活得比任何人都潇洒,在暗处窃喜,用嘲笑的眼光看你,你却只能忍着。这种感觉,真能把人逼疯。”
她心内的交战和压抑,夜易能理解。暗叹着又把她往怀里搂紧了些,“漪,只是时间问题而已,犯了罪的人会得到他应有的惩罚。你相信我,会有证据的。有我在,绝不会让害死你爸的人逍遥法外。”
他低头看她,“所以,不要把自己逼太紧,不要钻死胡同,所有的问题,都会有解决的办法。”
“我明白。”她把头又往他怀里靠了靠,幸好有他在。
“可明白跟情感是两回事。有的东西,是你压抑也压抑不聊。”
她得很实际,夜易也想不出更多的话来劝她。自己也是人,也曾在理智和情感边缘挣扎过。
这才是人性,会挣扎,会痛苦。所以很多时候,人会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自己现在能做的,就是在她身边守着她,陪她度过最难熬的日子。
不想让她再围着这事费神,他开始转移她注意力,“漪,告诉你个好消息。”
好消息?宋漪抬头看他,他光洁的下巴就在她头顶,微扬的嘴角带着点倨傲。
她禁不住笑了笑,把他得意的。
“什么好消息?”
“顾蔓桐自己走了。”
顾蔓桐走了?勉强算是个好消息吧,虽然她不是很感兴趣。
既然他这么有成就感,她就配合配合他,“她怎么这么自觉?”
他带着点骄傲,“你老公我坚贞不二,识趣的就该自己走。”老爷子跟顾家都没得罪,三全齐美。
她“噗哧”一笑,看样子他对自己的坚贞很是满意。
“对,你坚贞不屈,感动地。”
他对她的玩笑嗤之以鼻,“拿出点诚意行吗?”
宋漪一笑,伸长脖子在他下巴上亲了口,“够诚意了吧!”
他不满意的撇了下嘴,“勉强。”
她笑了笑,盯着他一派闲散的脸,眼中闪过一抹沉重。
顾蔓桐她本来也没放在心上,困扰她的一直都只有一个人,就是莫语。
他就对今在餐厅发生的事一点没感觉?
莫语的生日,他打算怎么办?
她想问,但是一直不知道怎么开口。
垂下眸,手指又开始无意识的在他胸前一下一下抠着。
这动作挠得夜易浑身都在痒,想直接把她摁在床上办了。但看她一脸若有所思,他只好先忍了,照顾老婆的情绪比较重要。
轻问:“在想什么?”
他低柔的一句,把她从胡思乱想终中拉回来,抠着他胸口的指也一停,又缓缓抬眸看他。
他虽然还是一脸慵懒,但是漆黑的眸里都是认真。
她眨了眨眼,他真的对白的事毫无感觉?但她那时候分明就看到了他的反常,感受到了他的压抑。
既然他问了,那她就。
“莫语的生日,你打算怎么办?”
夜易脸色无变的看着她。她很平静,没有兴师问罪的意思。
他其实早就猜到了她的心思,从今中午遇过莫语后,她就一直心事重重。
他本想让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但是她问了,他就不得不去想。
打算怎么办?他也不知道。
第一反应是不去,可是莫语一番话,把他心里的愧疚和亏欠都撬了起来。
他们当的那个约定,他都快忘了,可她提醒了他。
她最后陪她过次生日。
这相对于他们当时的那个约定,已经可以是最讲道理的要求。
难道真连她这个请求都要拒绝?
他眼光闪烁不定,在失神,宋漪全看在眼里。不需要多,她知道他在纠结、矛盾。
她记得莫语今对他的话:希望你没有忘记你过的话。
他们当年到底过什么?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