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眼神又出现在张慕的脑中,七月幻雪、小雨,然后张慕的思绪短路,这样的夜晚,小雨又在什么样的地方,是在找寻自己的理想,还是在另一个KTV里,在另一个男人身边、另一个男人怀里,日复一日的上演打情骂俏、招蜂引蝶。
许辞曾经说过,进入欢场的女子一开始或许是被逼的、被骗的、可怜的、无奈的,但在欢场世界里,被周围的红颜祸水推动的、簇拥着、顺着、逆着、教唆着、威逼着、利诱着,很快就会沉沦、堕落,与周围的人没有区别,人性本懒、人性本贪,最后无法主动离开,也不愿意离开,只有被淘汰,就算保有那么一丝最初的自我,也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这就是所谓现实,就如同他与崔真真的关系,崔真真曾经那么对他不屑一顾,可是当许辞故意说他可能成为许家四公子的时候,崔真真对他的态度立刻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恨不得马上上床成为自己的女人。
也许如同崔真真所说,她的打算是等嫁入许家之后就离开,可如果自己征服崔真真之后并且对她百依百顺呢,她真的能离得了?那个夜晚上的山顶,如果他张慕不是现在的张慕,而只是那个某身汗臭,穿着保安服在夜间巡逻的张慕,崔真真能听他的劝,能有现在这样的态度?张慕的心底里知道答案。
权利和身份是个好东西,便如边上的夏青,只要自己化点心思,肯定能轻易把她弄上手,这就是权利的作用,这就是许辞和许赋的手段。
张慕曾经坚信小雨是清白的,被逼无奈的,是有苦衷的,可是这是真实的,还是自我欺骗呢?一入欢场深似海,从此贞操是路人,第一次被QJ是悲剧,后来就变成享受了,他替许辞送过那么多的女孩子,只有演技更好、更自然的,更欲壑难填的,却从没有一个真正的三贞九烈,一个都没有,那么小雨,自己唯一遇到的一个,就能真的意外?
都是围城,只是围城罢了。
但我是张慕!
我愿意相信有意外。
我会坚持自己的原点,坚持自己的信仰,坚持内心深处的灵魂,永远保持内心深处最纯洁的光,坚持高于云端的骄傲和高于云端的世界。
我有最上之域。
张慕的内心在一瞬间充满光芒。
张慕默默前行,单飞雪猜到张慕想到了谁,但单飞雪不知道该怎么说,夏青不知道突然发生了什么,但是她猜到单飞雪和张慕之间有故事,这是直觉,沉默着的张慕更让她觉得神秘而有内涵,而想让她忍不住靠近,这个男人是我的,只属于我夏青,我会从你单飞雪手中抢过来的,你没有任何手段可以和我斗,夏青已经下定了决心。
三人走上楼梯,告别以后各自掏出钥匙正要去开门,忽然间张慕内心生出一丝警觉,他猛然转身刚想喊一声“小心”,可已经来不及了,一个黑衣人从楼道上蹿下来已控制住了单飞雪,他用手臂卡住单飞雪的脖子,一把匕首正搁在单飞雪的右颈动脉边上,单飞雪的一声大叫被卡在喉咙里,张慕下意识先拉过夏青,把她拉向下楼梯的地方,避免受到伤害。
张慕抬起手,以示没有武器,强笑道:“兄弟,小心刀子无眼,先放下刀,咱有话好说。”他试图慢慢向单飞雪靠拢去,忽然觉得不对劲,刚才的警觉并不是来着这个人,他回转身,另一个黑影已站到了夏青的后背,夏青在浑身战粟,张慕知道有刀子顶在她后背。
“兄弟,我知道你是个高手,可是你一个人救不了两条命,所以咱还是配合一点.”下面那个黑影用刀顶着夏青一点点前行,跟控制单飞雪的人站在一起,这是个老手,而且杀过人,张慕甚至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血腥味。
张慕知道自己现在确实没有办法,这是个亡命之徒,张慕不敢拿单飞雪和夏雪的生命作冒险,他举起双手,笑道:“我们应该也是无怨无仇,否则你的目标就直接是我了,受人所托还是求财,兄弟你就直说。”
老手哈哈一笑:“爽快,咱明人不说暗话,抢点小钱这种事,咱兄弟早就不是这个档次了,只是听说你有一个文件袋,有人开了价要,你交东西,我放人。”
电光火石之间,张慕的脑子高速思考:“为了钱学林给的那袋资料,钱学林的人?不可能,钱学林现在还不会跟给自己翻脸,还有谁知道这份东西,崔真真见到过,应该也不是她,那就只有许赋的人,他们怎么知道这份资料,钱学林说的,不对,是那天吃饭的时候见到了,可他们应该不知道文件袋里是什么。”
张慕笑了笑:“好说,好说,你等一下,我进屋去拿东西。”
东西在李小午的保险柜里,现在怎么拿得到,可是没东西给他们,这两个人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怎么办?等等,他们应该不清究竟是什么东西,那就冒冒险。
他在屋里找了一下,翻出一个牛皮纸袋,然后把床头一本《笑傲江湖》,一堆乱七八糟的文件塞进去,装成鼓鼓的一个,回出屋去,对两个扬扬手:“是这个文件袋吧,许老板让你们来的吧?”
老手哼了一声:“你别来套话,咱兄弟做事,认钱不认人,现在一手交货一手放人。”
张慕道:“可以,不过你别玩花样,你们要真敢动刀,今儿肯定得留下。”
老手道:“你这话我信,不过咱哥们儿是刀口上讨饭吃的,命贱,这二位美女至少有一个是你马子吧,啧啧啧真有福气,如果一不小心失手了,到时候你别我们心狠手辣哦。”
张慕哼道:“那这么多废话,你先放一个,我给东西,你再放一个。”
老手答道:“好,你小子也别玩花样,我先把你马子给放了。”他观察了一下张慕的反应,手一推,把夏青推到张慕怀里,顺手把张慕的文件袋抢过去,捏了一下,感觉里面都是纸张,还有厚厚的书,估计就是雇主要的东西。”
他跟另一个人使了个眼色,两个人裹着单飞雪缓缓后退,张慕慢慢的跟着,下了楼,一辆发动着的黑色的桑塔2000停在路边接应,边门也已经打开了。到了车边,张慕喝道:“放人。”
老手对新手点点头,新手把夹着单飞雪的手臂松开,正在她身上推一把,可这时候变化徒生,单飞雪居然早有准备,她没有跑向张慕而是一个转身就去抢老手手上的文件袋,只可惜老手的反应更快,单飞雪才摸到边角,老手已经把东西收了回去,最终扑了个空,倒在地上。
新手顿时气急败坏,他喝了一声:“找死!”举起匕首向单飞雪直劈而下,单飞雪吓呆了,一时间竟忘了躲闪也来不及躲闪,说时迟那时快,张慕已然赶到,扬起左手,用刀臂硬架住了新手的一刀,同时左脚侧踢,这一脚用尽全力,新手被一脚踹入车中,背脊真接撞上另一侧的车门。
桑塔2000连车门也不关,直接一溜烟不见了。
张慕扶起单飞雪,血从张慕的手臂涌出来,滴到了单飞雪的衣服上,张慕连忙用右手捏住臂弯,减缓血流,他问单飞雪和夏青,“你们有纱布、酒精、缝衣线和缝衣针没?”
单飞雪这才明白张慕替自己挡了一刀之厄,顿时流泪直流,三人回到单飞雪和夏青的房间,单飞雪和夏青手忙脚乱的把各种东西找出来,张慕用酒精冲洗伤口,再把缝衣针和线泡上,然后给自己缝合,再用纱布把自己包起来。
已经太久没有经历这样的疼痛了,可奇怪这种疼痛反而让人感觉更清醒,更真实,可是真TMD的痛,张慕直疼得冷汗直冒,脸色发白,瘫在椅子上没了力气
单飞雪和夏青两个人都是眼泪直流,夏青劝张慕去卫生院缝合,张慕笑着道:“一般卫生院医生的手艺,还没我自己好,而且去卫生院的路上,不知道要流多少血,伤口不深,问题不大,缝上以后就没事了。”
单飞雪突然抱着张慕肩头,放声大哭:“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抢不到东西,还害你受了伤。”
张慕拍了拍单飞雪的背:“没事、没事,匕首这种东西,刺人才致命,劈削伤害不大,那个人是个新手,根本不会用,我刚才用肌肉把力量卸掉了,现在只是皮外伤。”
夏青心里嘀咕:“被抢先了。”不过她现在也没什么心思争风吃醋了,刚才一幕,整个人都吓的不轻,到现在也是手脚松软,浑身无力。
张慕突然想到一件事:“不行,这事还没完,得报警,不然你们有危险。”
夏青道:“怎么了,他们不是抢到东西,还想怎么样?”
张慕苦笑一声:“他们就是抢了一本《笑傲江湖》,一堆废纸,其他什么也没。”
单飞雪奇道:“你给他们的东西是假的?”
张慕叹道:“这件事说来话长了,他们是受人指使来抢东西的,可是这个东西是什么,有没有,是什么?估计连指使的人都不知道,所以不管我给他们什么,只要他们不敢现场看,就会拿回去交差,等到指使的人发现东西不对,说不定还会回头来找,但只要我们报了警,他们暂时就不敢再来了,毕竟抢劫案子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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