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跃手下人的办事效率总是让他非常的满意，跟着自己这么多年从来不问原因，只负责把他交代的事情弄的漂漂亮亮的，虽然他从黄家那里也拿了不少东西来补贴这些人，但是还是在心底感激出生入死忠心耿耿的战友更准确的说是兄弟。

对会计的审讯，他们把地点放在了一间极其私密的货物中转站，因为一直闲置着，所以非常的安全。

“不去递交，呵呵，你开什么玩笑，如果今天有人拿着一百万跑去你家，跟你说，收下这些钱；把事情做的漂漂亮亮的，按照指示来，要不然，下午就别想去学校接到你儿子，挪用公款给女主播们打赏的事情，也不是谁都不知道。换做你，你会怎么做；是装作自己是个英雄检举揭发，拿些钱来活命还是高高兴兴的自己把自己送进监狱”双手被紧紧的反着绑在凳子上的王昱霖情绪激昂的说。

“找你的人，你认识吗”张跃问他。

“不认识”王昱霖缓和了下来。

“你最好老老实实的作答，要不然就别怪别人老是摆布你！”

“行了吧，到此为止了。藏着掖着这一点秘密过不了几天太平日子“他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自暴自弃不再抵抗。

“其中一个人有些面熟，在黄瑞身边出现过”

张跃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冷颤，有些激动，他没有料想到真相会来的这么快，自己的猜测和推理很快就要被证明了。但是由于自己并没有准备好足够的材料，没办法让他来指认具体的人究竟是谁。如果要进一步调查出事情的真相，还需要调出公司高层的人事资料，起码拿到几个可疑人员的照片，让他指认才行。做了多年警察的张跃，知道这样子查案的不严谨之处就在于，王昱霖的人身控制比较难。万一他被躲在暗处的另一方收买，目前所有的进展都将功亏一篑。但是他不在体制内很久了，并不能以权谋私把他放进监狱保护起来，就连此次的出示的证件都是假的，他也完全没有理由抓捕这名会计，动作一大难免打草惊蛇。

与其说是叮嘱不如说是威胁，第一次碰面后，他让人把王昱霖送出了这间密不透风的地下储藏室，带着黑色的头套送到了他刚刚停车的地方。

逼仄的小巷子里，入口处唯一的一盏路灯苟延残喘的发出虚弱的光。一眼就可以望见尽头的长度，月光透过几片残云，把柔和过滤成了冷寂，几颗大树的枝丫被风吹的晃晃悠悠的，下过雨的水洼还没有完全干透，不知道哪里蹦出来的野猫小心翼翼的惦着脚绕着这一点水走了过去，没有家的事实并不会让猫失去骄傲的步伐，它像个婴儿一样发出喵呜喵呜的声音，在这样的夜晚，寻找着回应它的伴侣。

他坐进几年前，自己结婚的时候，妻子陪嫁过来的一辆大众Polo，缓缓的驶出这个他一点儿都不熟悉的地方。这辆车前几天在网上看的时候，发现已经停产了。看了一眼方向盘，内饰全都是按照妻子的审美来的，高端不高端又有什么关系，十几万的外壳内在还能高端到哪里去，他在心里忍不住取笑自己。借着车前灯，看到前边不远处亮起来的一盏灯，他想走过去买一包烟，缓解一下自己刚才有惊无险的紧张情绪。随便把车子停在了另一栋楼前不远的停车位里，高高低低层次不齐的房子，在这块几道横线在马路上圈出的范围里投射出一片阴影，只要停进去就不会尽职尽责贴罚单的城区警察找上。这里也不是什么高档小区，没有地下停车场也没有停车位可以买，即使有停车位在卖，住在这一片为这三五块的豆腐钱都可以大打出手打个头破血流的人也不会去买。大多数车子都乱七八糟的堆在路的两边，走下车使劲儿关上车门，看了看一前一后的两辆黑色轿车，和着这辆夹着中间的白色轿车，像一块待泡的奥利奥饼干。树叶落下三两片在前边那辆车的车顶上，后视窗已经积上了不少尘灰，街边调皮的小孩子用手指在上边画了一只简笔王八。路边的灯光随着夜色渐浓，变得越发惨白，像是丛林里猛兽的牙齿褪去了一身虚脱闪着冷光变得有些狰狞起来。他觉得自己后脊梁有些发凉，感觉很不舒服，像是有了什么被害妄想症一样总觉得能听到一些不该听到的脚步声。使劲儿的在原地转了个身，背部贴着车前门，环顾四周并没有什么异样。用钥匙锁好了车，以防万一又拉了几下车门，迈着步子往前走去，一种皮革手套的冰凉触感攫住了他的脖子，在他还没来的及挣扎呼喊的时候，已经因为缺氧而瘫在了地上，很快彻底僵硬了起来。很快，医院急救车的专属鸣叫声刺破了夜的肃静，病人因抢救无效死亡。死因：“心源性猝死”

王昱霖的妻子禹曼冬接到通知已经是第二天的正午，出门前她还看了一眼停在路边的车子。公司的相关负责人已经在医院等着她，他们并没有任何推脱的意思，按照国家相关法律法规的规定承担了20%的赔偿损失。

张跃差不多同样的时间，在家里接到了电话通知。他骂了句脏话，生气的把电话撂了，刚刚有些眉目的线索被死亡中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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