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你生辰进宫的事,你怎么想?”
“都听父皇安排,不过有一事,我想请父皇帮忙···”
明化帝听宋桔这么一说,忙坐直身子。
“有什么忙,你尽管说。”
就是要天上的星星,明化帝也非得给宋桔摘一颗不可。
“本来是想让父皇帮小女买下城东一家棋庄,只不过如果父皇亲自出面会惹人怀疑,所以斗胆恳请父皇借给小女一些银钱。”
“这···这点小事还用这么大费周章的说吗,孩子啊···”
明化帝就差双眼流泪了,看着宋桔怎么看怎么心疼。
又觉得姜平阳夫妇没有好好给饭吃,宋桔怎么这么瘦,想想也不太可能,所以想着等过几天一定遣太医去叶府再给宋桔把把脉,看看身体恢复的怎么样了。
“那孩儿就谢父皇了。”
“好···好。”
“皇上,湘荷公主那边差不多了,差人过来请小殿下回去。”
明化帝跟宋桔坐在这里聊了很久,听到那边催,还有点舍不得。
“以后我会再陪父皇聊天的。”
我站起来,冲皇上行了个礼,久久才起身。
“好。”
出了宫回了叶府,宋桔和湘荷公主作别后,又悄悄的回了别院。
姜徵正在宋桔房里,以防别人误闯。
“你可算回来了,这一天可给我憋坏了。”
宋桔看见姜徵活蹦乱跳的,就知道这事没有露馅。
姜徵把人都打发了出去,门关的紧紧地,坐下来看着宋桔慢悠悠的倒了一杯茶,然后闻了闻香气。
“哎呦我的妹妹呀,你可急死我了,你快说说,今日进宫你都聊什么了?”
“没聊什么。”
“没聊什么?”
姜徵站起来,在地上走了两圈。
“那位?”
“他对我还不错。”
我扬扬下巴,从宫里回来的时候还带了一个箱子。
姜徵上前打开来,里面是两层黄金。
“这···”
“有些事情,钱可以办到。”
我托着下巴,看向窗外。
而有些事情,却不能,只得我亲自出面。
第二天用过早饭,我冲叶府借了辆不起眼的小车,带着崔琪和杏儿一起出门。
姜徵被我打发去将棋庄买下,而我则需要去一个地方,那地方,必须我亲自去才行。
棋庄呢,是个很重要的地方。
京中人士爱奕者多,附庸风雅之人更是数不胜数。
棋庄可以看做比青楼妓院高雅了不知道多少倍的情报网。
而棋庄有很多,要想在京中一下子打出名声,还需要一个人,如果有他,那么这个棋庄一定是京都最炙手可热的棋庄。
“表哥,你也出门?”
我没想到在门口碰见了叶子衿。
他还是跟那天的装束一样。
“是,我去东大营校场。”
那便是操练军队了。
叶子衿年少躲长于骑射,以武艺闻名,少年时就随永东侯在南边东征西讨,立下不少军功,再加上他有将帅之才,算是建安新一代佼佼者了。
如今边疆安定,永东侯下放兵权,皇帝拨给了叶子衿一支军队,就在东大营处驻扎。
“我去城东,拜访一位名人。”
京都河洛藏龙卧虎,叶子衿自然不会过问宋桔要去见谁,只不过看见她身后只跟了两个小丫鬟,才问道。
“你自己?表哥呢?”
叶弘已经将马牵了过来,等在两人稍远处。
“哥有事出去了。”
“那,我们顺路,一起走吧。”
我没有拒绝他,只是说了声谢谢表哥,就上车了。
宋桔指尖来回敲着腿面,在思考着。
叶子衿就在马车旁边,配合着马车的速度。
他人应该是很好的,怕我在京都人生地不熟被欺负,亲自护送,也清清小尾巴。
毕竟盯着叶家这块肉的人还是不少的。
永东侯叶将军叶豗尚且未老,却因为人言可畏而交出了兵权,辅国大将军只是个名头而已。
可那也是实实在在拿军功挣来的侯位,一般人动弹不得。
所以叶家小辈的动作就举足轻重了。
行差踏错都有可能为叶家招致祸患。
叶子衿自然明事理,每天都会去校场巡察监看,也会和他们一样训练,下午便回来,也不多留,连饭都不吃。
可是叶子瑜就不同了,公然站在三皇子那边。
我上辈子若是懂得一点权谋,也当明白,他会和皇上立的储君作对,自然也不会是什么纯良之辈。
为此,叶子衿肯定也规劝过他,所以他才会一而再再而三让我进宫求父皇将叶子衿派往边境,永不回京吧。
“表哥,我就到了,麻烦你了。”
我掀开窗帘,心事重重的看了一眼叶子衿,转而又恢复恬静。
“无妨,注意安全。”
“表哥也是,注意安全。”
“走吧。”
两个人在岔路口分开了,宋桔的马车冲街里拐去,这边是靖安街。
“那条街上,都住了些什么人?”
“少统领是问靖安街?那里有伯昌侯,傅尚书,还有施国手。”
“施国手···”
叶子衿略微思考了一下,便快马加鞭出了城,今日稍微耽搁了一下。
这边宋桔的马车停在了一处府邸前。
这处府邸不是特别华贵,甚至也不精妙,门口只有一个书生模样的门童坐着,端着一本书看。
“小姐,这里是?”
琴儿扶着宋桔下来,一边往门口看过去。
“施先生的府邸。”
施先生?
纵使远在梅州,这位先生的大名崔琪和琴儿都略有耳闻。
建安如今的棋坛国手,施正暄。
因为小姐最爱拜读的棋经就是出自施先生之手。
“我们来这干什么?”
琴儿和崔琪面面相觑,嘀嘀咕咕道。
“琴儿,你留在这里守着马车,小琪,你和我进去。”
“是。”
琴儿虽然有些好奇,但是对于小姐的命令,当然不会违背。
宋桔走到门口,那个门童站起来,打量了一眼宋桔。肯定又是哪家的小姐想要施先生指点一二才来拜访。
“不好意思,我们先生近日闭关,不留看客···”
宋桔伸手,崔琪便将小姐一早吩咐带着的棋谱放到宋桔手上。
“劳烦阁下走一趟,替我将这个转交给施先生。”
门童接过来,随便看了两眼,便往施正暄的书房里走去,那里施正暄正在埋头整理一些歌诀,那是施先生最近头疼的问题。
他打算写一本书,事实上已经刊行了,但是书的内容有些晦涩,问了几位常来往的棋手之后,都说是本精妙的棋谱,但是歌诀深奥,精深难解,对于一般人来说有些晦涩难懂。
这是施正暄所苦恼的事情。
他写这本书的目的就是让更多爱棋的人和更多棋手苗子更进一步发展,可是如今只有部分人能看懂,那不是他的初衷。
所以他现在就是想把歌诀改的简明扼要一些,图示演变也得更加明化才行,那是一件很大的工程。
虽然可以找人帮忙,但是棋艺一般的人还领会不了,所以没法帮他,而能够读懂的人又都很忙。
施正暄很头疼。
门童自然知道自家师父最近在忙什么,肯定不敢触他眉头,便只把宋桔的棋谱放在了书桌上,没有打扰在里间走来走去的施正暄
“小姐,施先生会见你吗?”
我微微笑,不置可否。
门童进去了很久都没出来,不一会终于从里面出来了一个人,崔琪打眼一看,却不是刚才那个接了宋桔棋谱的门童。
“请问刚刚我家小姐的棋谱代为传达了吗?”
那个门童愣头愣脑的看了一眼崔琪和宋桔。
“不知道,刚刚是师兄当值,我不清楚。”
崔琪回来,问宋桔。
“怎么办,小姐,那个人好像没有把棋谱给施先生。”
那个棋谱,崔琪和琴儿都见过,宋桔在梅州的时候就开始着手配图作注,近几天才完成。
“无妨,施先生如今应该正忙,我们等着就是了。”
宋桔不再说话,靠着软垫,闭目养神。
快到午饭时候了,施正暄的大徒弟端了饭进来。
“师父,用饭了。”
施正暄叹了口气,走出来坐在桌前,拿起筷子,却没吃两口。
“徒儿啊,你说,我再去请房兄帮帮忙怎么样?”
“师父,房先生最近正在忙围猎的事情,也许···”
“也是,也是。”
施正暄点点头,目光随意的瞟到了自己的书桌,上面多出了一本自己的书。
“这是什么?”
施正暄站起来,走过去拿起来,翻了两眼,表情立马变了。
“师父?”
“这是谁放在这的?快去给我问问。”
施正暄眼睛错也不错的盯着棋谱,眼里迸发出了光。
“是。”
大徒弟出门,今天上午当值的是五师弟,大徒弟问了两句才明白,回去禀了师父。
“是门外有个小姐让五师弟转交给你的,师弟怕打扰你就放在了书桌上···师父。”
施正暄一句听了半句,人已经往外走了。
五师弟等在门口,不知道怎么回事,跟着大师兄和师父一起往外走。
“怎么了,大师兄?”
“不知道。”
大徒弟也一头浑水,只跟着施正暄往外走。
一直走到大门口,看见门外停了一辆马车,车夫坐在车前打盹,两个丫鬟在外面坐在小凳上小声交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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