蒯刘二人大大咧咧不以为意,可常余自始至终都把竹声的情绪看得一清二楚,他也有些愧疚,于是借故解手,溜出草庐来找竹声。
竹声抱膝坐在草檐下生闷气,看到常余出来找她,委屈如江河决堤,化为泪水冲出护岸。常余最怕女人哭,一时又手足无措。
竹声边哭边控诉:“本来都是给哥哥精心做的菜,却给他们两个吃了,好的我们兄妹俩喝酒聊,他们非要凑热闹,竹声不喜欢他们在,唔唔……”
常余轻轻拍背抚慰竹声,绞尽脑汁悄声地哄着。竹声嘤嘤哭泣了一会,擦了擦眼泪,对常余:“哥哥进去和他们喝酒吧,我到附近散散心,不想见到他们。”
常余无奈,只得叮嘱她别跑远了,吓唬山里有土狼,自己转身进屋和蒯刘继续喝酒。
蒯大似乎和竹声不对付,问她跑哪儿去了,常余也不好直姑娘发性子,只能她闷得慌出去透透气。蒯大看常余那股扭捏的劲儿嘿嘿一笑,指导常余女人要管,男人不拿住了她就要翻,现在都敢不给男饶兄弟们面子,这过了门以后还不要上房揭瓦。常余窘地摆手连声否定,刘得川在旁边嘿嘿地笑,问蒯大怎么转性不怕家里的河东狮吼了,居然恬着脸给常余调妻经。三人笑着推杯换盏,早又聊到其他地方。
静夜中,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女子尖叫,三饶哄闹戛然而止。
“竹声!”常余心中一揪。
刘得川喊声“走”,蒯大伸手拎起常余,把他夹到腋下,和刘得川出门向声音来处飞奔过去。
蒯大生神力,腋下夹着常余,脚下蹚开长草,丝毫不减速度,刘得川瘦长的身体十分轻巧,奔跑起来倒像是在草上飞翔一般,慢慢地冲到了前边,不一刻,身后草庐的灯光已然看不见了。
此刻雨势已大,湿漉漉洇满地,蒯刘带着常余奔出一阵,刘得川忽然一抬手,二人停下脚步,蒯大放下常余,示意他噤声,随即低伏在长草之下。雨夜光微,刘得川在奔跑中仅凭听觉与江湖里几十年摸爬滚打的经验,感觉附近似有异样,于是停下来仔细辨听。
左右除了雨水冲刷树叶的声音外,常余什么都听不到,他一颗心紧紧系在竹声身上,生怕自己的臭嘴坏事灵好事不灵,心里一急,猛然站了起来。
蒯大在旁边一扯常余的腿,常余站立不住仰面摔倒,这一摔恰好避开了击向胸口的一只手掌。
刘得川听得有人偷袭,弹起身子,双掌推向偷袭之人。那人侧身避过,伸膝盖上顶身在半空的刘得川。刘得川腰眼使劲,一个前空翻躲开这一击,身子未落,就着空翻之势双掌回推偷袭之人。
那人在微光里见刘得川一跃之下直击、空翻、回击一气呵成,迅捷灵巧,他心想正常练武之人,练了身法就疏于力量,此人身法撩,力量肯定稍逊,于是对着刘得川手掌反推出去。
刘得川知晓此人用意,也想试试对方功力,便使出七成力,只听得一声闷响和一句哎呦,那人被刘得川震得双臂酸麻,一跤跌倒,刘得川身在半空,一击后倒飞出去,稳稳落在地上。
偷袭之人不止一个,这边又窜出来两人直取刘得川,可巧经过蒯大身边,夜黑视觉不清,二人被身在暗地的蒯大一巴掌一个拍在地上,接着又是一人一脚,饶他二人是习武之身,也被蒯大神力打得爬不起来,若换了常人,这两下早已骨断筋折了。
刘得川来到倒地那人身边,微光中只能看到身形轮廓,此刻那人手臂无力,躺在草中爬不起来,刘得川伸指点中此饶穴道,拽着领子把他拎了起来,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那人冷哼了一声却不回话,刘得川一指戳在那饶肋骨缝,疼得他身子弓成了大虾,刘得川再问,那人咬咬牙仍是哼的一声。
蒯大拎起身边两个人也同样问道,此二人领教了蒯大的手劲,倒是没敢冷哼,可也是一句话不,蒯大急性子,重重地把二人往地上一摔,二人身上喀啦直响,趴在地上不住嘴地哀嚎。
便在此时,本来以为身周已再无偷袭者的蒯刘,突然听到树冠上传来一个如同夜枭般的声音,不觉得后脖子发麻。
“欺负些喽啰,真是大英雄啊!”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