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在床边的老嫫嫫笑:“我是莫氏村的,原本姓莫,后来进了东跨院,莫族长夫人赐杨姓。”
另一位老嫫嫫将拧好的热棉巾递过来,:“我原是程氏村住的,本家姓闫,进了东跨院后,闫族长夫人赐姓李。”
栗海棠颌首,恭敬道:“杨嫫嫫,李嫫嫫,谢谢你们。”
“大姑娘客气了,我们能进奁匣阁服侍你也是三生有幸。”
杨、李二人跪下来恭恭敬敬地磕了头,这才算是正式成为奁匣阁的婢仆。
栗海棠想要起身下床,吓得二人连忙扶住她,给按回床上躺好。
“大姑娘饿了吧?我们去端些吃食来。”
杨嫫嫫与刘嫫嫫抱着替换下来的脏衣服离开卧房,又叮嘱守在房门外的丫鬟们机灵些。
栗海棠躺在床上,回忆之前做的那个梦。她昨夜答应了诸葛弈的条件,之后呢?诸葛弈似乎在她耳边了什么话,她半梦半醒没听清楚。
“诸葛弈,你昨夜和我什么了?”
“善由你为,恶由我担。”
寂静的房里突然出现的男声吓得栗海棠全身绷紧,在看到一席素白长袍从敞开的后窗出现后,她才放松地缓缓坐起来。
打量他素白长袍的袍摆沾染点点泥污,栗海棠好奇地问:“你跑去哪里啦?袍子上溅了这么多的泥点子。”
诸葛弈低头瞧瞧袍摆,不在意地摆摆手,坐在屋中央的八仙桌边。
“你梦魇了?”
“嗯。”栗海棠点头,:“我梦到离开家的那,在树林里换轿子的情景。”
诸葛弈拿帕子擦擦手上的灰尘,温润嗓音低沉地问:“夜里……我只当你梦话罢了,你不必担心。”
“不,我是真心的。”栗海棠掀开被子,慢慢下床走到桌边,伸出手试探着放在他的手上,“代替栗仙音成为奉先女,我从不后悔自己的选择。”
“帮助我复仇,你会吃很多的苦头。”
“我连死都不怕,还怕吃苦头吗?”
栗海棠坚定地握住他的冰冷的手,栗夫人这顿板子真正打醒了她,也让她想起与莫心兰最后一次见面时,莫心兰叮嘱她的那些话。
薄唇微动,诸葛弈心底仅存的一丝柔软默默将这个勇敢的女孩放在里面。他暗暗发誓,从今以后将拼尽全力地保护她。
诸葛弈反握住她的手,叮嘱:“你好好养伤。那些伤过你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别。”栗海棠抓住冰冷的手,“虽然栗夫人对我无情,可她终究是族长夫人,对我也有过照顾之恩。”
“傻丫头,我过善由你为、恶由我担。纵然不能面对面与她撕破脸,至少要给她点警醒。”
诸葛弈捏捏她的脸蛋,因为削瘦不少手感一般,不过仍满足他长久以来隐藏的想法。早想掐掐她的脸,或者揉成猪脸也不错。
从来与人没有如此亲近过,尤其是一位哥哥。栗海棠羞臊的红了脸,气嘟嘟地鼓着包子脸。
“活……诸……呃,我该怎么称呼你?”
栗海棠纠结着皱起眉头,曜黑大眼睛圆圆的。
诸葛弈叹气,“我昨日向八位族长自荐,未来五年将教管你习学琴棋书画。八位族长也应允了我的自请,所以你以后叫我……师父。”
栗海棠眨眨大眼睛,低头对手指,委屈地问:“那个,我能拒绝吗?”
诸葛弈瞪眼,一口气堵在胸口。
“你敢再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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