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弈看她一双杏眸熠熠发光,好像布袋里收得不是脏帕子,而是金银宝贝。瞧她一脸惋惜的表情,真想掐掐脸蛋。
行动远远比想法更快,当诸葛弈意识到自己的手更留恋忘返地揉捏着光滑细致的脸蛋时,他赧然收回手,清咳两声掩饰尴尬。
“狮虎,你为什么如此爱捏我的脸呢?”栗海棠双手捂着脸蛋,一脸怨念地蹙紧眉头,嘟嘟嘴抱怨:“狮虎,你这个坏毛病要改。”
诸葛弈尴尬地屈拳清咳,为自己辨驳:“我是在惩罚你。”
“狮虎,比起捏脸,我要求打手板儿。”
栗海棠乖乖伸出左手,貌似很有道理的:“万一你这个坏毛病发作起来,当着外人也捏脸,我该怎么办?男女授受不亲,你不可以这样的。”
诸葛弈赏给她一个嫌弃的眼神,从箱子里取出一套侍童的衣服递给她。
“一会儿你在马车里换上,我去买些干粮。”
“狮虎,你要带我一起去远行吗?”
“如果你能正正经经的叫我一声……”诸葛弈意味深长地递个眼色,“我就带你去游山玩水。”
“师父!师父!师父!”
栗海棠欣喜若狂,恨不得扑过去亲他两口。她抱着侍童的衣服望向车窗外繁华街市的人流如潮,幻想着自由自在的生活。
马车停下,诸葛弈拢紧狐裘斗篷走出去,吩咐赶车的马夫看管好里面的姑娘,不可让她随意出来。
马夫讪讪答应着,一屁股坐在车板上,警惕地观察四周的环境。
马车里,栗海棠迫不及待地换上侍童的衣服,又学着无心院侍童的样子扎了两只发髻顶在脑袋上。
马车停在食肆门外,诸葛弈进去买干粮和酒,顺便见一位等候多时的人。
食肆二楼一个极不易观注的角落,一位衣着朴素的中年男子独享一份卤肉,一碗饸饹面,一坛女儿红。
诸葛弈脚步轻缓踏上二楼,站在楼梯口环视四周,仅有两桌客人正各自打着酒官司。他有些失望,正准备转身离开时惊鸿一瞥,淡色削薄的唇微微翘起。
踩着轻悄的步子走向角落的桌子,埋头吃饸饹面的中年男人猛然抬头,眼中戒备一闪而逝。
诸葛弈默不作声地坐下来,双手平放在桌沿儿。
“栗氏中正府已蠢蠢欲动,莫族长竟有闲情逸致在这儿品尝饸饹面。难道我猜错了,莫族长不想莫氏一族独霸瓷裕镇?”
中年男子放下筷子,用帕子擦擦红辣油渍的嘴,“子伯贤侄,你有法子阻止栗氏吗?他们敢公然安派老嫫嫫到奁匣阁窥探,必然有所谋划。”
“莫族长怕了?”
“我怕什么?”
面对诸葛弈的讽刺,莫族长镇定自若。他丢下帕子,从袖袋里拿出一个盒子放到桌上,用两根手指推向诸葛弈。
“你看看这是什么。”
诸葛弈微微挑眉装出一副很好奇的样子,其实……
“没想到莫族长仿造印章的手艺竟炉火纯青到如簇步。看来莫族长不仅仿造了栗氏族,其余六大家族的印章也在莫族长的手里吧。”
“哈哈哈,子伯贤侄果然聪智过人。不瞒你,我手里的确握有八大家族的仿造印章。”
诸葛弈故作惊讶,“哦?难道莫族长连本族的印章也仿造了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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