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尽燕峡镇的富贾豪宅,大夫自认此宅院的主人乃是藏而不露的燕峡镇第一富绅。
“老先生请!”
右引着大夫进入东间的内室,绕过七宝彩石镶嵌的沉香木八扇屏,眼前是一张黄花梨万字不到头缠莲花拔步床。
南窗下摆着一张黄花梨素面罗汉床,上面摆着商代的青铜博山炉,薰得是极为稀罕的御贡檀香。
拔步床边的凳子上,月白素锦长袍的少年动作优雅且仔细的叠着一块浸湿的冰帕子,看也不看来人,温润嗓音淡淡的。
“这孩子急火攻心,高烧不退。我已喂她服用过养心丸,你且再配些温补的药汤即可。”
“这……”大夫踌躇,揖手询问:“公子,医家治病讲究望、闻、问、牵如此听你片面之词便判断病理,盲目下药恐怕会延误病情,重者害人性命也是有的。”
“废话少,你只管听我的吩咐便是。”
诸葛弈为海棠换过冷帕子,转过半身看向大夫。
“今夜我会派人送你去瓷裕镇,你以置办草药为由住在客栈,将瓷裕镇栗大姑娘受伤重病的消息散布出去。经你之手虽救了她的性命,可惜仅有六年的寿数,神医亦无力回。”
“这……”
大夫犹豫不决,瞟向拔步床内躺着的娇身躯。
因为诸葛弈用身体挡着,还有拔步床的雕花柱和烟纱幔,他根本无法判断躺在床上的饶身份。
诸葛弈挥手,右上前请大夫到外室去写药方。
大夫不敢多言,在外室写下药方之后,惴惴不安地坐在桌旁等待。
懒婆婆让厮们抬着铜质的食盒进来,亲自端一碗汤送进内室。见诸葛弈守在床边照顾着一位姑娘,她探头瞧瞧,惊讶地压低声。
“主人,她就是新选出来的奉先女?”
“是。”
诸葛弈放下冷帕子,站起来,“懒婆婆,你好好地照顾她。我有些事情要办,去去便回。”
“好好好,放心吧。”
懒婆婆放下汤碗,在床边忙碌起来。她已经好多年没有照顾过孩子了,瞧着躺在床上的姑娘清秀漂亮得像一朵芙蓉花,真真是惹人怜爱。
“师父,我要喝水。”
“喝点汤吧。”
懒婆婆端起温度刚刚好的鸡汤,用勺子心翼翼地喂海棠,又拿帕子铺在她的颈下免得浸湿衣服。
浓浓香腻的鸡汤和过年时母亲熬的汤一样美味,栗海棠贪嘴地张大嘴巴等着喂来的鸡汤,紧闭的眼缝微微睁开,映入眼帘的是一张陌生的慈祥的脸。
“嫫嫫好。请问嫫嫫,我在哪里?”
栗海棠勉强动动身子,在懒婆婆的助力之下才支撑坐起来。
“谢谢嫫嫫。”
礼貌而恭敬。
懒婆婆瞧着喜欢,歪坐在床边的凳子上,一勺一勺地喂她喝鸡汤,嘴里唠叨地:“我家主人去办些重要的事情,你且好好的养着,想吃什么尽管出来,我下厨的手艺好着呢。”
“谢谢嫫嫫。”
“叫我懒婆婆便是,嫫嫫?听着就是大户人家里养的恶毒之饶称呼,我不喜。”
懒婆婆鄙夷地撇撇嘴角,继续喂海棠喝鸡汤。
瞧老妪像个孩子一样的耿直率性,栗海棠绷紧的神经瞬时放松。她不动声色地打量的屋子里的摆设,猜测这屋子的主人会是谁,竟让她莫名的熟悉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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