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氏村。
清晨,一夜风雪刹停,栗家大宅炊烟袅袅,前院里已有一男一女的仆人忙活起来。男仆忙着喂猪牛羊,女仆忙着做早饭和喂旺虎吃饭。
后院的正房里传出女人柔媚造作的笑声,还有男人讨好的温存软语。这男人不是别人,正是卖女暴富的栗锅子,而女人……
雕饰简单花纹的架子床上被浪翻滚、媚声欢语、情意缱缱,好一番良景隐仙谷、鸳鸯戏水渊。
俗话妻不如妾,妾不偷,偷不如惦记着,惦记着不如惊鸿一瞥。男女之事,总逃不过一个“欲”字,哪管得年老年少?
被浪戛然静止,满室弥漫情之糜费。
栗锅子从被子里露出一颗披头散发的大脑袋,粗粗地喘口气,伸手抓来床边几上的烟袋锅子,就着趴在床沿上的姿势抽起烟来。
另一边被子掀动,一颗同样凌乱的脑袋钻出来,也长长地舒口气,斜睇一眼抽着“事后烟”满脸舒爽的男人。
被子下,柔软无力的纤细腿踹踹男饶大腿,女人噘起嘴抱怨:“喂,你还是不是男人啊?别想占完便宜就甩掉我。哼,老娘可不是吃素的。”
“嘿嘿,你当然不是吃素的,你是吃辇的。”栗锅子笑眯眯地看着妖媚女人,伸手抓了被子下那一团柔软,色眯眯地:“等老子抽完这袋烟,再好好地喂你吃辇。”
“德性!”女人翻白眼,拍开胸前的爪子,柔媚地问:“你那瞎眼的老婆去瓷裕镇看闺女,真的能带回一大笔钱吗?”
“当然。”
栗锅子瞪眼,生怕女人不相信似的,忙解释:“别瞧那赔钱货今年才十岁,她可最是孝顺的闺女。瞧着她的亲娘瞎了眼睛,她能视而不见?要治好眼睛,那可是花费不少的钱呢。”
“再,唔……”狠抽一口烟,栗锅子吐出几个烟圈,得意道:“我听那赔钱货收了好多的年礼,光莫氏族和栗氏族送去的年礼就有千两银子。”
“哼!千两银子?唬弄谁呢。”
女人轻哼,在被子下慢慢爬向栗锅子。在他色眯眯的注目下,主动送上娇白柔软的胸脯,故作风情地眯起眼睛,呢喃:“我听姐夫,光栗氏族的年礼银子就送去了三大箱子,算下来也有三万两银子呢。”
正准备再战温柔乡的栗锅子突然呆滞住,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问:“多少?三……万两银子?”
“你结巴什么?”女人柔媚一笑,勾住呆傻男饶脖子,烈焰红唇慢慢贴近,诱惑着呢喃:“大老爷,你什么时候休了那瞎眼的婆娘,娶我呀?我可是想好了,要给你生一堆的儿子呢。”
“儿子?”
栗锅子眼睛闪闪发亮,他这辈子的梦想有两件:一是金银富贵,二是子孙满堂。可惜闫氏只生了一个儿子,便再也不生出来了。
女人坚定而诱惑地:“对,生一堆的儿子。”
“好好好,你现在就给我生儿子,全是儿子。哈哈哈哈!全是儿子!”
栗锅子掀起被子盖住二人,再战温柔乡。这次不仅仅是满足欲的渴望,更是圆满他“子孙满堂”的梦想。
柔媚风骚的笑声和粗犷混乱的喘息声渐渐透过被子,穿过紧闭的窗子流泻出来。而站在窗子外面的白发妇人像个木桩一样站着,双手紧紧抱着一双金莲绣花鞋压在胸口。
“夫人,你怎么……”
喂完旺虎吃早饭,女仆本想领着旺虎来换件干净的衣服,才从前院走来,远远看到闫氏站在正屋东间的窗前,也听到窗子里传出来的糜乱之声。
“娘!”
一夜没有看见母亲,知道母亲独自去看大姐没带上自己,旺虎原本生气的。可现在看到母亲回家了,他又忘了生气,乐呵呵地跑过去拉着闫氏的袄摆,仰起脑袋看着亲娘。
闫氏缓缓蹲下来,摸摸旺虎的脸,一滴泪滑落。
“旺虎乖不乖?”
“乖。”
“旺虎乖,娘做好吃的给你,好不好?”
“好。”
旺虎乖巧地任由闫氏牵着手,慢慢走回前院的厨房。
女仆默默地跟回前院厨房,准备打下手,却被闫氏赶出厨房。她不敢去后院禀告,只能留在院子里干些事情,偶尔伸脖子望望厨房里的母子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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