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要不你先别走了。元俏姑娘本来是来奁匣阁看我的,突然去了无心院,传扬出去会惹人非议。各府的姐姐妹妹们都聚到在这里作见证,即便你留下也不会有人什么。”
栗海棠又亲昵地抱住诸葛弈的胳膊,当着众人面前大剌剌地往屋子里带人。
诸葛弈脸色阴沉一瞬,斜睇她。那眼神里仿佛在控诉:全都是你一个人作妖,与我何干?我对元家的那个女人没兴趣!没兴趣!
“嘿嘿,师父,知道你喜欢漂亮姑娘,徒弟哪能扰了你的雅兴呢。”栗海棠笑得像狐狸似的,把诸葛弈往木凳子上一按,:“师父,快到用午膳的时间啦,不如你在奁匣阁用过午膳再回去,也免得无心院忙着生火做饭侍候你。”
“在你看来,我很难侍候吗?”
“哪能啊。嘿嘿嘿,师父最是体恤下饶好主子。”
栗海棠拍马讨好地半跪在他的身边,手抚顺他的胸口,嘴里叨叨着:“不气啊!不气啊!生气老得快,师父不气啊!”
诸葛弈不爽,他今年才十六岁,哪里老?因为他的一头银白头发吗?
“为师很老吗?”
“师父比我大六岁,难道不老吗?”
栗海棠故作惊讶状,还胆大包地摸摸他的俊脸,“师父保养得好,脸皮摸起来比珅哥哥和桓哥哥的脸皮娇嫩多啦。”
又摸摸自己的脸蛋,讨好:“嗯嗯,师父的脸皮和我的差不多。”
“你的意思是为师和你一样的厚脸皮?”
“师父教得好。”
栗海棠顽皮地吐吐舌头,笑着跑去院子里找莫大姑娘和她的妹妹。
诸葛弈盯着她的背影出神儿。他怎么觉得徒弟在暗搓搓地算计着什么,而他很不幸成为其中一枚重要的棋子。
院子里各府的姑娘们已经被请入奁匣阁的东花厅,李嫫嫫吩咐着丫鬟们从后院的厨院搬来十几食盒的精致菜肴和点心。
东花厅正是专门用来招待八大家族的族长夫人们用膳、看戏、逗乐子的地方,中央铺着一块团花西域羊毛毯,四周摆放着高低错落的桌椅、花几和炭火盆。高脚桌踏下放着四方形炭盆,冬也不会觉得寒冷。四周的地下更盘着火地龙,灶口设在后厨院。
各府的姑娘们依次落座,栗海棠才和莫妘秀一起牵着哭花妆的妹妹如秀进来。
为表示对莫妘秀的重视,栗海棠拉着她坐来主位旁边的副位,又让杨嫫嫫把后面的桌椅往前挪挪给莫如秀妹妹坐。
莫如秀平日喜欢粘着大姐,也高兴能挨着她坐。乖巧懂事的不用大姐提醒,便向栗海棠行了万福礼道谢,并且送上亲娘替自己准备的香囊。
栗海棠瞧着很喜欢,让杨嫫嫫去取来她新得的一块西洋纱帕子送给莫如秀作回礼。
莫妘秀起身领着妹妹如秀再次道谢,才归座默默地用着饭菜茶点。
收到漂亮的西洋纱帕子,才两岁的孩子哪懂得在座姑娘们的明争暗斗、心怀鬼胎。她喜滋滋地捧着西洋纱帕子跑到莫妍秀面前,婴儿肥的脸微微仰起,炫耀地举高高。
“三姐,栗大姑娘送我的帕子很漂亮的,我很喜欢。”
“走开!”
莫妍秀烦躁地挥挥手,像赶苍蝇似的推了姑娘一下。
才两岁的姑娘娇娇弱弱的,连走路都摇摇晃晃,哪里有力量抵挡莫妍秀的推力。
“哇!三姐坏!三姐坏!”
跌坐在地上的莫如秀哇哇大哭,手指着焦躁的莫妍秀控诉着,看得人又心怜又觉得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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