奁匣阁的马车与无心院的马车一前一后停在奁匣阁的大门外,守在暗处的各府奸细们紧紧盯着大门口的动静,猜想无心院的画师先生不去玩游饱览山川大河吗?怎么才离开三日便回来了?
大红丹篷马车的车帘缓缓撩起,杨嫫嫫率先走出来跳下马车,走到后面的马车旁低语几句。那青篷马车的车帘微掀,一席月白长袍披银狐斗篷的雪发少年步下车,徐徐走向前面的丹篷马车。
躲在暗处的奸细们只听到雪发少年阴沉着脸训斥着马车里的人,似乎里面的人在耍脾气。
“又来了。”
不知哪里传出一声极微弱的提醒,暗处的奸细们看过去,只见一驾挂着栗氏中正府的马车缓缓驶来,赶车的马夫是个陌生面孔。
马车停在无心院的青篷马车后,车帘掀起,两个厮合力抬着一个麻袋慢吞吞地走下车,慢吞吞的朝着奁匣阁的大门口走去。
这时,只见雪发少年暴戾地一拳砸在丹篷马车的车板上,愤然伸手向内一抓,将耍脾气的姑娘硬生生扯出来,毫不费吹灰之力地扛到肩上,转身大步进入奁匣阁的前院。
两扇漆黑大门缓缓闭阖,阻挡住各个暗处奸细们的探究……
隔着高高的院墙,奁匣阁里,从前院大殿、后殿、抄手游廊到中院的正屋,诸葛弈一路扛着“咯咯咯”欢笑的姑娘走得急牵
欢快清灵的笑声引来奁匣阁院中的老婆子和丫鬟们的注意,连后院里与刘厨娘讨论美食的李嫫嫫也被清灵灵的笑声吸引,啃着一根鸡翅急匆匆跑到中院来瞧热闹。
看到诸葛弈扛着姑娘回来,李嫫嫫连忙丢下吃了一半的鸡翅,油腻的双手在衣服上擦擦,迎过去笑问:“大姑娘有喜事吗?”
栗海棠弯腰趴在少年的肩上,用力抑起脑袋对李嫫嫫眨眨眼睛,“快领着老婆子去大门口迎着杨嫫嫫,有大惊喜呢。”
李嫫嫫咧嘴笑了,答应一声,连忙指挥着几个老婆子跟自己去前院,她可好奇是什么大惊喜值得栗海棠笑得如此狂妄。
诸葛弈不满地打下姑娘的俏臀,直接扛入正屋的西暖阁。初春的黄昏依旧寒凉刺骨,又在栗氏中正府挨冻了快三个时辰,纵然是他也受不住,何况大病初愈的姑娘。
西暖阁与东花厅一样有地下铺设的火地龙,临窗还有一个汉白玉砖铺砌的火炕,正巧用来暖身子。
心翼翼地放下海棠,诸葛弈转身要去倒杯热茶来给她解渴,没想到一双纤细的胳膊从背后紧紧圈住他的腰,背心处微微被压迫,隔着不算厚的棉袄子能感觉到一股湿热的气息透过来刺激着背部的肌肤。
栗海棠把脸埋在他的背上,气闷闷又委屈地抱怨:“师父,你太狠心了!”
诸葛弈低头看着交握在腹前的两只手,一抹暖色在故意装成冷漠的俊颜闪现。抬手覆盖其上,微凉的大手包裹住汗湿的冰冷手,心底暖意更盛。
“师父,你太坏了。”
鼻腕浓重带着一点点可怜兮兮的哭腔,让人无法忍受这声音的折磨,何况宠着姑娘的诸葛弈更加不忍继续佯装生气。
他抓开圈在腰上的两条纤细胳膊,在栗海棠要抗议大哭之时快速旋身,半跪在地上将她拥入怀里,大手轻轻抚顺娇柔纤瘦的背,温润嗓音低浅而诱惑。
“傻丫头,我哪里狠心哪里坏了?你倒是。”
“你最狠心最坏啦。你一个人偷跑出去游山玩水,把我丢在狼窝里挨她们欺负,连个护着我的人都没樱呜呜呜,师父是坏人!”
之前的强势与威压在诸葛弈面前刹时溃不成军,栗海棠抱住他的脖子哇哇大哭,像个被吓破胆子的孩子终于回到亲饶怀里得到十足的庇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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