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日听苏茉尔说的之后,福临一来,我都在想着法子避之不见,或许是因为恢复混乱的记忆后,不敢面对吧!
我这几日一直在想一个问题,我与福临是不是,真的不该相遇,不该相爱,不该相伴,更不该有那么多的奢望,若是没有那么多的奢望,若是福临可以少对我好,我不会惹人嫉妒,同样,我的孩子也就不会死!。
想到这,我懊悔不已,很难过地怪起自己来,为何要穿越到清朝?又为何让一个痴情皇帝爱上我?明明就知以后的结局,却还要如此执迷不悟!我顿时讨厌起自己来,泪流满面地抽泣着。
痛哭过后,子晴与秋妍她们端来了膳食,服侍我用的时候,她们仿佛已然看出我哭过,便安慰了我一番,我顿时也觉得好多了,坐在榻边,执着秋妍的手,将她与子晴的手握在一起,勉强笑说:“秋妍,子晴,待我走后,你们选好的,将这些东西都拿走吧!”说着,我朝那些早就收拾好的东西伸了伸脖子。
一共十二个大箱子,箱子里面是珠宝首饰,衣服,圆扇,手炉,披肩,项圈,绣品,上好的布料,等等。
光簪,钗,步摇,珠花什么的,足足得有两百多套,有的还是没戴过的。
秋妍愣了愣,便从我手中抽出手来,眼睛红了起来,低声道:“姐姐,我不要!都给格格吧!”
“不,秋妍,这些东西我们留一半,”子晴禁止了秋妍的话,继续安抚着她,说:“剩下的全给吴德海他们!毕竟他们也是认真而真心地服侍姐姐的!”
那倒也是,我点了点头,仿佛想起昨日,跟晴月她们商量,我离开后,让服侍过我的人,去她们任何一个人宫中的当差,也是最好的打算,临离开前,我为他们找好新主子,才不枉我们主仆一场。
这两日,每日都会有人来看我,可我因身体的缘故让他们离去,因为,我素来不喜欢让生人看到我的软弱之态。
而且这些日子,几乎每日都会吐血不止,昏昏欲睡,身体憔悴状况,仿佛已到了极限,却仍是想着喜欢做什么就做什么,不想见什么人,便拜托晴月下道懿旨处理。
尽管我拜托晴月拦住其他人,可她总也拦不住福临,思念反而让他变本加厉的往我这承乾宫里闯,而我只好接受他来看我。
顺治十七年八月十九,承乾宫中,我坐在小炕上。吹着风,环顾院子里,天气甚好,秋风漫卷着枫叶,看着那一片片飘落的枫叶,不禁感慨万千,落叶终究会归根,人终究会散。
我拿着小铜镜,看着镜中的我,披头散发极为邋遢,映出来得是一张病容,脸上蜡黄,没有一丁点儿血色,轮廓也不如少时美艳动人。
听到脚步声,我紧张得提高警惕,看清来人时,我忽然就清醒了,忍住咳嗽,片刻才轻声道:“我这些天才想明白,或许,从一开始我们就错了,我们不该相遇,不该相爱,不该相伴,更不该有那么多的奢望……”
“或许,我们最大的错,就是未能生在平常人家!”看不到福临脸上的神情,但我能听得出,他的声音沙哑,像是哭过一般。
片刻,拿了写的诗给我观赏,让吴良辅与吴德海展开纸张,一看竟是那首,顺治皇帝赞僧诗
天下丛林饭似山,钵盂到处任君餐。黄金白玉非为贵,惟有袈裟披身难。
朕为大地山河主,忧国忧民事转烦。百年三万六千日,不及僧家半日闲。
来时糊涂去时迷,空在人间走一回,未曾生我谁是我?生我之时我是谁?
长大成人方是我,合眼朦胧又是谁?不如不来亦不去,来时欢喜去时悲。
悲欢离合多劳虑,何日清闲谁得知。若能了达僧家事,从此回头不算迟。
世间难比出家人,无牵无挂得安宜,口中吃得清和味,身上常穿百衲衣。
五湖四海为上客,皆因宿世种菩提,个个都是真罗汉,披搭如来三等衣。
金乌玉兔东复西,为人切莫用心机,百年世事三更梦,万里乾坤一局棋。
禹开九州汤放桀,秦吞六国汉登基,古来多少英雄汉,南北山头卧土泥。
黄袍换却紫袈裟,只为当年一念差,我本西方一衲子,为何落在帝皇家?
念完,我凝视着他,仿佛第一次才认识他一般,既熟悉又陌生,才气过人,写的字也好看,是呀!在我眼里,他是真的很完美,甚至让我觉得我一个现代人,在他面前非常渺小,
福临摆了摆手,让他们将诗收回去,见我看着他,他欲起身,疑惑地问道:“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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