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了一个很漫长的梦,梦里我追着父亲疾驰而去的车,追着追着,就突然踩在了湿透了的白布单上,母亲泛白僵硬的手正好滑出白布单搭在我的红色球鞋上……
然后我惊惧的醒来,眼前浓重的一片白色让我忍不住一阵呕吐,现实与梦境的结合,深深的撕裂我的心,面前给我擦嘴的青年,他说他是我父亲。
他拿着一份纸单,他说那是亲子鉴定表,他说着我不懂的话诸如DNA、基因之类的。我只是狠狠的瞅着他,然后狠狠的咬住他的手,他眼框红了一圈,仰仰头眼泪憋了回去,接着我也红了眼睛,松开嘴放声大哭,我说我要我爸爸。
我拉着他的手哭着央求他带我去找爸爸,可他执意要称是我爸爸,还拿手中的表给我看,我使劲的摇头哭得更狠了。
那些密密麻麻不知是什么的字,如此的折磨着我。
他把我藏在小屋子里,哄我说乖乖的呆着就能见到爸爸了,我抱着小小的维尼熊蹲在床角里,无数天过去,我还是没见到父亲,我再也忍不住的大哭,他又开始哄我,我拿起桌上的碗砸他,碰巧的就把他头砸出了血。
他带我出去吃饭,我什么也不要,趴着睡倒在了餐桌上。
喧闹的街,流动的人群,这川流不息的画面在我的眼中冷却。我望着对面橱窗里的芝士蛋糕,氲了好久的雾气又聚成小雨点从眼睛里吧嗒吧嗒的掉出来,打湿了他的夹克。
我想起了以前,坐在车内看着快要驶过的蛋糕店,突然叫了一声,爸爸我要吃芝士蛋糕,于是父亲便宠溺的拍拍我的头,爽快的答了一声好,便停车朝蛋糕店走去。可是如此疼我的父亲为什么会不要我了呢?
为什么呢?我低低的把头藏在他的肩头。
“爸爸我想吃芝士蛋糕。”
像梦中呓语我沉沉睡去。
梦中背着我的人身子明显一晃,“爸爸……”。
似窘迫似难过,可是我都没看到。
清晨的风,安静的吹过,我抱着维尼站在屋外,望着对面吵得特别厉害的人群,那个在我面前如此沉默淡定的男人此时却揪着一个陌生的男人破口大骂,旁边帮腔的妇女一个劲的用手里的提包打他头,他依旧拉着别人的衣领不放,我看着血再次顺着那还未愈合的伤口流出来,地上是碎了一地的蛋糕。
两人很快扭打在一块,女人见状一边骂一边朝街口走去,不一会儿提着两个大大的纸盒重重的向着他头上砸去,“老娘赔你,赔你,双倍的赔你”。说着拉着地上的男人走了,嘴里还不忘吐几口唾沫。
他顶着一头凌乱不堪的奶油狼狈的坐在地上,一个小时,两个小时……
我来到他身边把手捂在他额头,望着一地的蛋糕;他一下子从迷茫的状态中回神,拾掇拾掇地上的蛋糕,见都不能吃了,就抱着头蹲下。
我抓起一块,努力努力的往嘴里噻,一边哭一边咽,结果噎得脸都发青了,他
使劲的骂着我,使劲地拍打我弱小的背。
他问我为什么要捡地上的东西吃?他还问我难道你妈没好好教育过你吗?提到母亲我眼里满满的恐惧,眼泪也挂在脸上凝固了。他似乎也很忧郁。心疼的说他可以重新给我买。
他紧张的摸了半天口袋,结果什么都没有,于是冷清的大街,我直立立的站着,而他跪在地上抱着我狠狠的哭。引来路人的侧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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