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愣了半晌,才恍然过来。
原来,这二人竟还有这层关系。吾这还没算得上成年的小小狐仙,虽没吃过猪肉,却也见过猪跑。男女修者间结为伴侣,彼此间取长补短,勉励之共修功法,这在如今修真界并不少见,反倒是一种难得可贵的缘,但凡结缘双修的两人,无论彼此,境界上大多都会在今后的数十年里得到重大突破,道行更为精进。就算少数未得突破,究竟原因,也是只羡鸳鸯不羡仙,无意修道,而想在人世间,过个举案齐眉、琴瑟和谐的甜美生活,并且善终。
“你,你们俩,难道事儿都已经”
“嵬名姑娘切勿多想,我们只是既定,却并未有双修伴侣之实,也还未走到那一步。”沈涣解释道。
“哦,这吾懂的,以凡人结亲来形容,你俩现在只是订了婚事而已。”吾做了个形象比喻。
“诚然,确实如此。”沈公子有些尴尬。
吾想到这儿,不禁追问道:“沈,沈公子,那你们这层关系,是何时何时结下的呢?”
“想来也是无奈之事,不过也不妨一说。”沈涣听了,面色倒也恢复了平静,慢慢回答道:“结为双修伴侣之事,是在我和上官姑娘还小的时候,由我师尊与上官家宗主商议所订,我师尊十分喜欢上官姑娘,因此虽然我并不愿意,且长大之后屡次想要拒绝,却终究得不到他老人家允许。师命难违,我也只好作罢。”
“原来,原来如此,等于是娃娃亲。”吾听了,不禁嘴里呢喃着。怪不得,卿晓竺会如此原来,非我所想那般,是那女人横刀夺爱,而是卿晓竺,痴情不由己哎,换做是吾,吾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吾想着,却依旧觉得心有块疙瘩,还是忍不住继续追问道:“那,那沈涣公子,你对你师妹卿晓竺,是是如何看待呢?”
“晓竺,是我”沈涣原本平静的脸上,听到这句话时突然有了一丝变化,就仿佛长年无波的水面突然滑出了一缕小小的涟漪。蓦地,沉默的他轻轻说:“晓竺她,是我最喜欢的师妹,就像亲妹妹一样。”
“这算啥”吾心暗道了一句,有点苦涩,不知是为自己,还是为晓竺。
“嵬名姑娘,已经到宫门前了。”吾还恍惚于神,此时沈涣提醒道。
吾猛地抬头,却一下子看见了东偏门的牌匾。原来不知觉间,已经到了门口。
此时,大门开着,远处一个执着灯笼四下徘徊的人影见到我们后,连忙奔了过来。吾看得清楚,那正是我师姐,刘倾澄!
吾从鹿背上小心下来,回头对着沈涣感激道:“谢谢,谢谢公子你的护送还有,虽然救命之恩不言谢,但这份情,吾嵬名空必会报答!”
“不必。”沈涣轻轻一笑,趁着师姐还没跑到这里,凑近我轻轻说道:“今夜游子亭之事,希望嵬名姑娘不要声张。按在下的建议行事,我担保那上官荻不会动你半根汗毛。”
“嗯!谢谢。”吾点点头。
“臭丫头,你可回来了!”刚想着,一声银铃似的厉喝,骤然在吾耳边炸响,惊得吾汗毛倒竖。
扭头一看,原来是倾澄师姐已经冲到了吾身后,她一把将我搂进了怀里,把提着的灯笼都甩掉不要了。
“臭丫头,你可回来了!可回来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啊!我还以为你掉进山疙瘩里被山魅拐走做苦力呢!差点我就冲上后山找人了你知道不?啊,你可急死我了!”师姐说着说着,话语里都快有了一丝呜咽。
这,一向只会大大咧咧,只会笑不会哭总想着捉弄吾的倾澄师姐,竟然为了我这一个没几年道行的废柴小狐仙,快哭了?哭了。
这时起,吾心莫名涌上一股暖暖的溪流,顺着经络流进了我身体的每一个角落,驱散了深秋之夜,那刺入毛孔的缕缕寒意。
“没事了,吾这不是好好的嘛。”吾拍拍师姐的背,笑着说:“你看,这大活人,哦,不,一只狐,这不好端端站在你面前。一根头发也没少吗?”
“还没事?骗谁呢!”师姐吼着瞪了我一眼。“身上衣服都破破烂烂跟个叫花子似的,满头是灰跟泥地里爬过一样,还有你背上,你这伤怎么弄得!这么一大块!”
吾瞄了沈涣一眼,他没说话。又见师姐追问不休,只好对她如实而说,今夜落鹜山之的遭遇,不过吾也并未全部实说,而是刻意隐盖了游子亭之事,并且说是沈涣击退了墨毒蝰王,才救了我和卿晓竺。而我背上的长长伤痕,则被吾说成是墨毒蝰王的攻击造成的。
师姐认真听完,片刻缓了缓口气,然后上来狠狠给吾脑门儿来了一下!
“啊,师姐,我都说了,你怎么还敲脑崩儿啊!”吾捂着头,师姐敲得这下是真心疼!!
“叫你臭丫头嘴馋,我看你今后还敢不敢一个人上山了!?”师姐双叉腰,痛批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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