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一卷 风起云涌5(1 / 1)A独揽清风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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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云峰的正北方向还有一座山峰,与主峰齐云峰一脉相承,却比主峰矮上五六十仞,一年四季,苍翠欲滴,久而久之,人们习惯称它为翠云峰。两峰中间隔着一道峡谷,峡谷宽约三十丈,峡谷上没有桥,只有两根成人手臂粗细的青铜索,青铜索的两端分别牢牢地插进两座山峰之中,经年累月,已与山石混为一体。两根青铜索一上一下,看样子设计它的人倒也讲道理:打算将下面的一根留作脚踩,上面的一根留作手抓。可是即便这样,还是鲜有人敢上去试一试。不仅是因为青铜索下方就是万丈深渊,还有立在峡谷边上的那两个大字——“禁地”!

这是药王谷的禁地,历代药王门人只有谷主才有资格进入那儿,因为历代的谷主死后都得葬在那儿。不知是谁立下的规矩,也不知是从哪一代人开始,每一任谷主临死的前几天便会独自穿越青铜索,登上翠云峰,之后就再也不会回来。因此,四百多年来药王谷中也从没有给谷主办丧事这一传统,也成了历代谷主约定俗成的的规定。

据说曾经也有不少好奇心强、胆大的人,想偷偷地溜进翠云峰,只可惜都只走到了一半就再也没有回来。尽管如此,墨羽最终还是决定乘着月圆之夜去翠云峰上走一趟!这是他第一次上翠云峰,却不知是不是最后一次。但是无论如何,不解开心中的那团迷雾,他绝不不甘心。

或许传说是用来吓唬后人的,又或许这两条青铜索真的是有灵性的,懂得认主,墨羽安然无恙地到达了翠云峰。沿着山峰入口,墨羽向山谷中走去。一边走一边心里不禁泛着嘀咕:这翠云峰上除了怪石嶙峋之外,连一块平整的落脚地也难寻得。他从月上树梢进的翠云峰,这月亮眼看就要快上到了正空了,他却连个坟包都没有,更不要说有什么祠堂了。

“不对,如果什么都没有,那么一代又一代的先祖们都去了哪里?药王谷的每一任先祖都非泛泛之辈,他们一定也会有着与自己同样的困惑,既然能上来,就能回得去的,他们不会就这么心甘情愿地在这里莫名其妙地等死的。一定有什么我还没有发现的奥妙!”——想到这里,墨羽的心里也平静了下来,他坐在翠云峰的峰顶上,仔细地审视着脚下的这座山峰。眼看着月亮正在一点一点地朝着齐云峰的最高峰上靠过去,那样的高度和距离不禁让人担心它们会彼此撞碎了对方。

突然,墨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突然动了起来,瞬间的惊愕之后他的第一反应是地震了!可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因为他看见他周围的巨石也都在缓缓地动起来,它们动的似乎是有章可循。看明白这些只会,他没有慌,也没有动,稳稳地坐上面,目不转睛地看着眼前的变化。

此时的月亮刚刚好挂在了齐云峰的峰尖上,像一颗硕大的夜明珠,镶嵌在齐云峰封顶上,与正北方的北斗七星刚好连成一线。而此时的翠云峰仿佛也刚刚好是在它们中间。

翠云峰终于停止了运动。墨羽也终于看清楚了眼前的一切,这些巨石竟是按北斗七星的排列在移动着,而他脚下踩着的正是紫薇星的位置!就在他惊讶于眼前的一切时,一道彩光从脚下腾起,有白色、红色、紫色.....好多种颜色混在一起,混成了紫色,墨羽兴奋地屏住了呼吸,目不转睛地盯着地上的那个洞口。他看见了,那些光正是沿着下面的台阶往洞外爬。他顿时精神振奋,顾不得多想,飞身跃到洞口,顺着台阶一直往下走去。洞口往里,越来越宽敞,约莫走了两三里的样子,一个巨大的石窟呈现在他面前!石窟的正中央放着一口巨大的青铜棺,棺材的四周都全是龙形浮雕,而所有光都是从那口棺材盖的四周缝隙里溢出来的。

石窟共分九区,每区九层,每层九个,排列工整,整齐划一,看样子也许是人工凿刻而成。不同的是石窟里坐着的不是雕像,而是一副副骸骨,每一具骸骨的形态也极为相似:都保持着临终前的坐姿。虽然都只是一具骨架,但是墨羽依然可以从中感受到他们临走时的平静与安详。他仿佛也看见了若干年后的自己,心也慢慢地平静下来。

“想必他们就是我药王谷的先祖了吧——”想到这,墨羽双膝跪地,叩拜四方:“药王谷先祖在上,晚辈墨羽因一时贪念,误闯此圣地,惊扰了诸位前辈清修,弟子在此跪请各位先祖见谅!弟子既然有幸平安至此,定是得前辈们的暗中相助和指引,不知弟子能为诸位前辈做些什么,弟子愚钝,还请前辈们明示——”

石窟里除了墨羽的声音在回荡,再也没有一点声响。他眼巴巴地来来回回地环视四周,他们依旧是原来的样子,没有丝毫异常。墨羽思忖了片刻,壮壮胆子,劲直朝那口青铜棺材走去。说它是棺材,只是造型有些像罢了,更像是一间无窗无门的房子。墨羽绕着棺材走了几圈,试着用手去推棺材盖,可想而知,这种力量的悬殊无疑于蚍蜉撼树。就在他无计可施的时候,突然发现那口青铜棺正前方雕的那条龙的左眼是可以活动的!左眼里没有雕眼珠,而是有个跟眼珠般大小的青铜环。

此时的墨羽已经是顾不得多想,潜意识里已经将手伸向那圆环,用力往外一扯!接着,青铜棺盖竟“咯吱咯吱”地动了起来,一点一点地往上抬起。渐渐地,石窟里变得流光溢彩,仿佛还有玲琅环佩之声。当棺盖全部抬起时,墨羽这才看清,这哪里是棺材,原来这是个兵器冢!他跃上棺材沿上,头晕目眩,不知所措!他不敢相信此时他所看见的一切——寒月刀、湛泸剑、灵宝弓、鸿鸣刀.....他像数家珍一样一个个地念了出来。因为这些兵器他早已了然于胸,只不过他也同世人一样,认为它们早已不存在于世,或许仅是个传说而已。想不到它们竟然就都在齐云峰里!

沉醉了片刻,他从棺材沿上跳了下来,双膝跪地,向四方行礼道:“诸位前辈在上,今日前辈们引弟子到此,不知是否有意要弟子带它们出去,若有此意,那弟子便将它们悉数带出去,弟子会带着它们弘扬正道、造福百姓;若是弟子会错意,那就请将棺盖盖上,弟子这就退出,从此严守秘密,并誓死终身守护它们!”

说完,墨羽静静地守候在一旁,等了片刻,依然不见棺盖盖上,于是心一横,将那几尊一直在泛着光的兵器悉数请了出来。脱下长袍,将它们包好,系在背上,然后又朝着四方行了跪拜大礼,方才离开。

月已西沉。就在他踏出洞口的那一刻,山上的巨石又动了起来,它们又恢复成了原来的样子。墨羽顺着索道,安然回了齐云峰。只是,从这一夜起,他的心情竟变得沉重起来,他不知道这一次经历究竟意味着什么?不知道今后又该如何去守护它们?无奈,只好先将它们供奉在齐云峰顶的剑庐里,他知道,该来的总是会来的,只是或早或晚而且,是与非皆是定数。

所幸的是,从此,这些神物再没有发出那般摄人心魄的光芒。墨羽的心里也踏实了许多。

直到六年前的一个月夜,晋王慕容豫章夜访药王谷之时,墨老先生突然意识到:神物们应该快有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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