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相视,各怀心思,竟一时语凝!该来的终于来了!
还是赵敏之先开了口,给风清瑶行礼,道:“敏之参见王妃,王妃姐姐安好!这就莫不就是小郡主?自家孩子,这一年不见,都长这么高了!这不,明天就是郡主生辰,萱儿妹妹与我商量着要给郡主备些礼物,一来为小郡主庆生,二来也表表长辈们的心意;最主要是我们姐妹多日不见,甚是想念!这边关的日子不比咱们王府,自是艰苦的多,每每想到王妃姐姐都会心疼不已。仔细算了,日子较紧,因此我二人连夜赶路过来。”
话说间,赵夫人偷眼看了看身边三人:王爷抱着郡主,郡主不停地在他脸上挠着,虽然他的脸上和眼里全是怜爱,可眉头却不自觉地锁成了疙瘩,十分阴郁;一贯巧舌如簧的卫夫人此刻却默不作声,她的全部注意力仿佛都在孩子身上;而风清瑶似乎有些局促,目光在四人身上来回地流转着,似乎并没有听见她在说些什么。
是啊,面对眼前的这个孩子,虽然只是刚才那匆匆一瞥,卫萱儿实在是不能不惊诧,若说孩子长得惊为天人一点也不为过,她身上所流露出来的东西已经不是这个年纪该有的可爱或漂亮这些词能表达的,而是一股逼人的灵气。这种灵气纵使是她被扔在人堆里你依旧可以一眼就寻得见的。这一切,似乎再次证实了卫萱儿的猜测:哪怕这个孩子身上就是没有玉也会有什么意想不到的秘密!
听赵敏之说完,风清瑶还是机械地点点头,干涩地笑了,说:“二位妹妹实在是有心了!这跋山涉水、舟车劳顿的赶了几天的路,定是累坏了。不如先随我去后面歇息片刻——”
卫夫人这才缓过神来,意识到刚才自己的失态,也连声应好。二人辞别王爷,随王妃出了军帐。
风清瑶走在前头,一路走一路说:“这里比不得王府,简陋的要紧,二位妹妹可要多担待些,也不知二位妹妹可否习惯……”
赵敏之说:“姐姐都能住得,妹妹们自然无可挑剔。居不重席,室不崇坛,心安则身安。”
“还是敏之妹妹会说话,一语点醒梦中人啊,我居住这里这么久始终没有找到家的感觉,今日想来始终是心不安啊!”风清瑶感叹地说。
“王妃姐姐心不安?难道姐姐在担心什么吗?”卫萱儿问道。
“担心?唉——何止是担心啊,妹妹可不知,这一年我为瑾儿的事情操碎了心!”看来一切都是躲不掉了,风清瑶索性自己把话题引了出来,也以此来试探一下对方的意图。
“哦,郡主有什么事情?”卫夫人故作惊讶地看着风清瑶,一瞬间,眼睛里却闪过一丝迫不及待的光芒。
“唉——满肚子苦水都不知该向谁说!二位妹妹要是能早些来该多好啊,至少我也能跟你们叙叙心事,不至于一个人撑的这么辛苦——”风清瑶满面愁容地感叹着,那副认真的模样不免让人心生几分怜悯,她继续道:“瑾儿的事情你们也都知道一些,面容丑陋,自打去年带出来之后我就带她去四处求医,但凡有听闻能治得了这个病的郎中我都去求过医问过药,这一年里有一大半的时间都在求医的路上。亏得上苍垂怜,我们母女终于关外遇到了一个精绝头陀,说瑾儿的病他可治。看着头陀的那副模样我又怎敢轻易相信呢?但是看着孩子的病情不断加重,我实在也是走投无路才狠下心来冒然一试!当时心里就想啊,若是真的错了手,我会陪着孩子一起去的!实在是亏得自己那时的心狠,也亏得那个头陀真正妙手回春,几个月下来瑾儿终于摆脱恶疾,否则今日她的模样也定会将你们吓坏的。每每想起满月时的场景,我仍然心有余悸,心酸的要命——”说着,风清瑶竟垂下泪来,赵敏之赶忙上前安慰。
卫萱儿却饶有兴趣地继续问道:“天下竟有这等奇才!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话说人世间的每一个相遇都是前世积攒下的缘分,定是姐姐前世积下来无数的善因,才有今日的善果!妹妹倒是好奇这头陀是用什么方才法治好我们小郡主的?”
“妹妹说的不假,此人真是这世上绝有的奇才!用药原理我也略懂一些,但是看到此人的用药手段我还是有些后怕,都是些虎狼之药,看得我心惊胆战。可他根本不在乎我的阻挠,只管用,说来也真是神奇,药过三天,瑾儿的病就开始好转了!正是谢天谢地!二位妹妹是根本不知道啊,孩子在这期间受了多少的苦——实在是苦了孩子,可怜她还这么小——”风清瑶不停地用绢帕拭着眼角的泪水,哽咽地说道,“王爷平日军中操劳,我不敢多打扰他,只能一个人承担着——”
“姐姐,你看孩子现在的小脸不是也变得玲珑剔透的吗?过去那些伤心事我们就不去想了,身体要紧!现在孩子也好了,我们这么漂亮的郡主哪能住在这风糙水寡的边关呢?这就该回王府住才对!姐姐,要不待明日郡主过完生日我们姐妹仨就带上郡主回王府如何?”卫夫人说道。
“回王府?要是能回王府就好了,这孩子还没有完全好,那个精绝头陀说没个三年五载怕是好不了,你们今天看到的都是表象,一天药也不能停,这不,一天三顿药,比饭点还要准时。每隔俩月,我就要带上瑾儿去关外找那个头陀。妹妹们也是赶巧了,我也是前几天才带着瑾儿从关外回到的这里,就是心想这马上就是孩子的生辰,想让她跟王爷一块过个生辰。”
“唉——这么小的孩子,真是苦了这孩子了!”赵敏之不禁感叹道,说话间也陪着风清瑶一起掉下几滴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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