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萱儿一愣,想了想,肯定地摇头道:“不会!绝不是她。那身形看过去比风清瑶略高,也比她清瘦,看年纪也不过二十五岁上下——放心,这个女人以前绝没有在我们的视线里出现过。你把那枚银针拿过来我看看——”
司琪递过银针,卫萱儿仔细地瞧了半天,似乎也并未瞧出什么特别。只是若有所思道:“司琪,这枚银针倒是让我想起了一个人,就是荣氏——”
司琪不解,卫萱儿继续道:“荣氏的死还有一件事情你并不知道,虽然她中了我一掌,但是后来听说下葬前有人在荣氏的脖根处发现了一枚银针,而且银针上有毒。之前我想着反正荣氏已死,打听多了不仅无益还有可能节外生枝。如今想来也许荣氏并不是死在我手里,也许杀死荣氏的应该就是银针的主人才对。只可惜事情已过去这么久,一切都已无从查证。”
“夫人,看来我们今天一到军营就被这个女人盯上了——也许就是跟着我们一路来也说不定。以风清瑶的个性怎么会一年多对王府的不管不问?更何况自己的三个儿子还留在王府,这明的暗的一定是留了不知个多少眼线。这个半脸女人居然敢冒险对夫人出手,难道夫人今天是看见了什么不该看的?”
卫萱儿摇摇头,说:“白天我在军中又找到了那孩子,但是我敢肯定我遇到的这个绝不是郡主——至少不是今天中午在王爷军帐里见到的那个。虽然她们穿的衣服完全一样,而且身形差不多,但是却没有了那股子灵气,一定是风清瑶在故弄玄虚!这就更加证实了我的猜测——这孩子身上一定有古怪!虽然明知道那个孩子不是郡主,但是我还是想追上去看个究竟,就在我快到那个孩子跟前时,那个半脸女人出现在我面前。”
“夫人,看来这一切都是风清瑶早已安排好的。既然她有意而为之,那就说明他们对我们早起了防范之心,再想找到郡主恐怕难了。唉——这么麻烦倒不如动手杀了!”
“长点脑子,这是军营,敢对郡主动手,你有几条命?他慕容豫章这些年表面上看好像是自甘平庸,实际上是在韬光养晦,暗藏锋芒,不是谁都能动的!”
“是!奴婢糊涂,口不择言!夫人,那上边该怎么交代呢?”
“没有十足的证据之前什么都不能说!司棋,记着,虽然靠着大树好乘凉,一旦你没有用处了谁也不会在乎你你曾经付出过什么!我们的命远没有我们想象的那般值钱,头顶上的人想弄死我们比弄死只蚂蚁还要容易,想掌握好自己的命就得学会审时度势!”
“夫人,司棋愚钝,还望夫人明示!”
“如果这个郡主身上真有什么威胁上面的东西,那么上面一定会下手要了这个孩子的命,这也就是等于向王爷下手,而依王爷的脾气一定不会束手就擒,那么结果就只有一条路可走,就是造反!二虎相斗,必有一伤,无论谁是最后的赢家都是我们赢。我们要做的就是等待,做好万全之策,这龙椅到底是谁坐还真不一定呢!”说完,她发出一阵阴冷的笑声,这笑声似乎又是从鼻孔里哼出的。令司棋不寒而栗。
“夫人,那郡主的事情还查不查?”
“查!但是不是现在,风清瑶与王爷已对我们起了疑心,这样硬动手的话撕破了脸后面的事情就不好办了。在没有证据之前我依然是晋王府的卫夫人,晋王是我的夫君,这层关系名正言顺,你说是不是?再说了,我卫家每年为这定国军贡献的军饷可不是一笔小数目。来日方长,老虎都还有打盹的时候呢。”
“夫人高瞻远瞩,司棋一切听从夫人安排!对了,您今天在军营里可有其他发现?比如这定国军的实力——”
“哼!你这丫头的心还挺野啊,想这么三两下就摸清定国军的底?那简直是痴人说梦!咱们王爷最大的能耐就是有了这么一支军队,定国军的威望不用了解也清楚,这也是上面那位为什么一直睡不踏实的缘故。不过今天我还是发现了一些端倪,从兵力部署来分析,这定国军的数量远远不止上报朝廷的十万数字,恐怕要多上许多——今天中途我摆脱了雨菲,也是为了顺便去查看这些。雨菲一定已经把今天下午发生事情告诉了风清瑶,但愿风清瑶还没想到我甩开雨菲的真正目的,以为我的目标只是在孩子身上——”
“会不会生疑看他们接下来的态度就该知晓了——夫人,虽说这银针不会要命,但是这身体还是会受损的,您也辛苦了一天,先歇会,好缓缓怨气。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司棋这么一提醒,卫萱儿才真的觉得身子乏的很,不过司棋今天说话的语气似乎与往日有那么些不同,究竟哪不同,卫萱儿也说不上来,但是她心里却暗暗地记下了。
第二天,也就是腊月初一,是郡主的两周岁生辰。王爷以军中不得喧闹为由,将此次生辰宴改为了一顿普普通通的家宴,王爷、王妃,还有两位夫人,小郡主自然是参加的,只不过这个孩子不是真正的郡主,只是跟郡主差不多大的一个替代的孩子而已。她乖巧地坐在风清瑶的怀里,风清瑶紧紧地搂着她,怜爱的目光似乎始终没有离开过孩子。卫夫人心里明白,这只是风清瑶亲自在给她和赵敏之演一出戏而已,既然如此,那她自然也就不会点破,也陪着一起往下演吧,有时候糊涂未必是件坏事,更何况,经历了一夜,她的初衷似乎已开始了动摇,一个新的计划正在她心里谋划着。
被蒙在鼓里的恐怕只有赵夫人了,这个看上去很是善良的女人,或许只有她认为这个是真的郡主。
家宴吃到一半,赵夫人放下筷子,看向王爷,款款而语道:“王爷,王妃姐姐,我想明天就回王府,这次来的匆忙,许多事情都没来得及仔细安排,心里一直挂念,尤其挂念几个孩子,照料他们习惯了,凡事不亲力亲为心里总是放心不下。”
听赵夫人这么一说,风清瑶一言不发,示意采薇将自己的酒杯加满,然后面向赵夫人、卫夫人举起酒杯,说:“敏之妹妹,萱儿妹妹,王府里一切都全仰仗二位妹妹操劳,妹妹们受累了,姐姐先干为敬!”说完,便一饮而尽。
风清瑶这一敬不但让二位夫人感动,连王爷也为之动容,他暗自感叹王妃的从容与大度,同时也对赵夫人的宽厚、善良默默赞许。顿时,宴席上的气氛也变的其乐融融。
这一晚,王爷留宿在赵夫人屋里。而这一夜,三个女人都同时失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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