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下可是陈九?”青脸问道。
“正是,不知两位是?”陈九假装不识。
“我们兄弟二人,是翟阳阴差,奉城隍老爷钧旨,邀阁下来城隍庙一叙。”
绿脸亮出了法帖,“请务必到场。”
陈九微微点颌。
两个阴差有些惊诧。
换作旁人,听说是执掌一城阴司的老爷传唤,早吓得不知所措了,眼前这位挺有种嘛,就是不知是真镇静还是假淡定。
阳有阳道,阴有阴路。
周遭景观,刹那间大变,本来人来人往的街面上,忽地没有了活气,阴风阵阵,偶尔碰到几个阴差押着阴魂经过。
阴魂则是一脸木然,像被押行的流放犯人。
陈九也不吭声,跟着夜游神,穿街过巷,来到城隍庙。
这个城隍庙的位置,倒也跟现实中的位置对照。
只是更加威严,庙前多了守卫,庙里阴差来来去去,颇有些像县衙办公。
庙宇比现实的城隍庙深阔得多,深处大堂端坐一位老爷,五官与城隍塑像有些相似,而城隍罗列的阴差阴吏,倒是跟塑像差距颇大。
除了厉汝愚,没几个有人样的。
“堂下宾客,可是陈九?”城隍问道。
“正是在下,”陈九作揖回应。
“来人,看座。”城隍吩咐一声,立刻有只阴差搬来一把椅子。
陈九也不客气,坐在椅子上。
城隍又问道,“可知本城隍为何邀你小叙?”
“在下不知,不过恰好在下也要问城隍一件旧事,这便巧了。”陈九说道。
“你这人倒也有趣,”城隍微微一怔,说道,“亦颇有些胆识,那本城隍是不是要先问你,你找本城隍何事?”
陈九笑了,“既然城隍老爷传唤,自然是老爷您的事关紧,在下尚未知晓何事,如坐针毡,岂敢越僭。”
城隍点点头道,奔了主题,“也好,本城隍已经得知你在县衙识破妖邪。瞧你小小年纪,居然懂得甚多,本城隍有些好奇,特邀你前来,一则表示谢意,二则问问小友,师承何方贵处?”
城隍表示感谢,倒是应当的,若非陈九当堂识破皮精,城隍这个背锅侠当定了。城隍的见识高低各地不尽相同,属下亦是良莠不齐,有短板不了解这种邪秽,也在所难免。
加之,城隍司阴,县衙司阳,各归其职,城隍的权力并不像民间所说的那么大,城隍主要的职责,是将人死后的阴魂,送往地府,起一个中转作用。
当然,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城隍也会答应一些百姓的祈求。
这次宋初七真假妻子一事,因为城隍没有办法断定谁是妖邪,自然不会回应。
想到这里,陈九说道,“在下师承,因为师父有言在先,不让我说,所以,在下实难从命,请城隍老爷谅解。”
总不能说老子来自高维世界吧。
城隍呵呵一笑,表示理解,“小友莫怪,我倒一时唐突了。白日不能辨得那个妖邪,本欲差人到府城隍大人那里,借来宝物,让妖邪现形,但那李益之却糊涂得想将两人都杀了,还欲把脏水泼到本城隍身上,真是孽障!”
“幸得小友帮忙,令本城隍不至于背上黑锅,百姓不智者甚多,难免信了那厮鬼话。”
陈九急忙说道,“城隍老爷去府城隍那里借宝,让妖邪现形,来回也不须太多功夫,在下才薄,只是恰好知道此邪秽乃是皮精,没有在下此番卖弄,城隍老爷亦能让邪祟伏法。”
城隍又道,“小友谦虚了,前日,小友曾在鸳鸯楼,力战外乡客刘平生,将他打得屁滚尿流,又缉捕大盗钱氏兄弟,确实痛快,不过,”说到这里,他故意一顿,“小友那柄剑的气息,本城隍甚是熟悉,已有多年未见了。”
陈九听了,心里微讶,剑是狼军师所赠,它曾说过,宝剑是从一个将领尸首上获得的,如此推断,宝剑原主难道是厉汝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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