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灵萱又何尝不累呢,她可是拖着李归宴走了很久的,然后又扶着跑,按理来说她才应该是那个倒地不起的,可是现在却是李归宴在这里喊累。
她总觉得有问题。
但都已经走不动了,她也拽不动了,也只能休息一会儿了。
她也算是终于知道为什么那日看着李归宴的马车走得那么平稳了,只怕是受一点颠簸都不行,这样的身子,堪称是弱柳扶风了。
“姑娘,我都已经自报姓名了,敢问姑娘芳名?”
李归宴虽然已经知道这人是谁了,可是在樊灵萱眼中他并不知道。
樊灵萱看着远处,也不知道那些刺客究竟怎么样了,胡乱的说着:“樊灵萱。”
“樊姑娘,今日多谢了,无论能否全身而退,我都要谢谢姑娘挺身相救。”
李归宴知道自己现在有多狼狈,在地上已经不知道滚了多少圈了,他一身洁白干净的衣服,只怕已经没有那么干净了。
“不用谢,是我连累你了。”
樊灵萱心里多少还是有着愧疚的,就这样平白无故的连累了一个病弱公子,万一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她可真是赔不起。
李归宴听了这话却愣了一下,她连累了他?这话从何说起?难道不是他连累了樊灵萱吗?
别人不知道这刺客因何而来,他却知道。
可是樊灵萱又为什么会这样说呢?
“姑娘何出此言?”
“家门不幸,家里的叔叔婶婶看我不顺眼,想来是要杀了我的,李公子不是也已经看到了,有人还想要毁我清白,我所做的也只不过是为了保命而已。”
樊灵萱知道那些人向来心狠手辣,不曾想已经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都已经要毁她清白了,还想要斩草除根,倒是一点也不害怕她爹娘回来。
她但凡要是傻一点只怕现在就要成了一个死的不明不白的孤魂野鬼了。
她现在有着无数种怀疑,上一辈子她究竟是怎么活下来的,究竟是老天爷开眼还是那些人良心发现,她竟然能活到父母回来,死在了最后一个。
她实在是低估了这些人。
李归宴了然于心,只是外人眼里家慈子孝,满门和睦,殊不知里面藏污纳垢,人心叵测。
他想也知道树倒猢狲散,更何况如今樊灵萱不过是孤身一人在上京,虽然有亲人扶持,可人心隔肚皮,终究亲疏有别。
“姑娘能够有勇气与他们相争实在是让人佩服,只是今夜只怕没那么容易消停了。”
“我总要活着,无论如何都得活着。”
樊灵萱知道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无论发生了什么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至于那些人,她若是大难不死,那些人就别想好过。
李归宴所见的女子大多柔柔弱弱,闺阁之中哪里有活不活着这一说,都是为了安身立命,头一次见时时刻刻把生死挂在嘴上的女子,这得是都经历了什么?不曾见过生死便不知道生死,更何况又是个怕死的人。
“嘘,有人来了!”
樊灵萱忽然听见了有人的脚步声,也不知道是敌是友,万一要是刺客,她还如何能活得下去。
李归宴后知后觉,但却闭上了嘴,不再发出声音。
樊灵萱悄悄的蹲了下去,生怕被人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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