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乘风这考试是很重要,可能有些人到了老,考了一辈子都只能是个老童生,他们如今居住的客栈都是各地过了县试的,来到这里参加童生。
所以各个年纪的都有。
苏乘风绝对是里面特别的一个,倒不是因为他看上去年纪小,而是因为他就是一幅看上去家里绝对不是特别有钱的,看他身上穿的都是普通的麻衣,可不就是普通老百姓穿的吗。
他们这些过了县试的,最少家里都是有点底子的,看到了苏乘风穿衣打扮,觉得可能是故作清贫样子,毕竟这个朝代很看中穷读书这一说,觉得这是风雅。
倒是一个小胖子,看到苏乘风如此好奇地问他“兄台穿的如此朴素,年纪尚轻,却已经到了县试真是前途不可限量啊。”
“不过是家中清贫哪里真的愿意穿着粗布麻衣。”
那兄台瞪大了眼睛“兄台家中竟连棉衣都穿不起,是如何走到如今的?”
这人也不是故意讽刺,瞧着着是诚心诚意地发问,这读书就像一个小官场一般,那小心思也是不断的。
苏乘风笑了笑“家母出阁前读了很多说,我的启蒙便是他来教的,后来为了考试才转入了私塾。”苏乘风想起小时候,母亲用沙子和树枝给自己当做纸笔。
“母亲是个有学问的,终归的是爹爹让母亲受苦了,如今他做儿子自然得尽孝。”
兄台夸奖了苏乘风两句,便拉扯她问学问之类的问题,那文成渊来这县城看看亲戚听到一学子这么说不由高看了几分。
他是认识这位小胖子的,那小胖子看到了文成渊更是瞪大了双眼“表兄今日可是有兴致出来走了走。”
苏乘风看过去,小胖子的表兄还真是翩翩少儿男,气度不凡,衣着不凡,敲着小胖子那恭敬的样子,想必也是位身份高的。
“你刚才说到了《赋税之说》,想必兄台是自有乾坤,在下也有几番意见,不如一起探讨一番。”文成渊自然是听到了他们讨论的问题,觉得这人啊还真的不是穷可以论述的。
穷人有穷人的讲解,富人有富人的思考,小胖子就看着两人你来我往之间已经过了好几招。
“苏兄真是好学问,好见底,有些东西我竟没有你看得通透和细致,我是不如你了。”
苏乘风看着文成渊,心里也是激情澎湃,但是他却知道不可骄傲,刚刚那文成渊所举例子都有大家风范,虽说是欠缺了思考,但是在纸面上却是极为好看的,他对自己的问题似乎思考地更深了。
小胖子听的晕乎乎的,停了下来却发现两人似乎都在思考不讲话,许久那文成渊低声笑道说“苏兄,你这童生考试,必中。”
苏乘风只是拱手,眉眼处多是清淡之色“多谢文兄吉言。”
后来那文成渊的书童进来说是有事,便拉着文成渊走了,等人走后,小胖子磕着桌子的上瓜子,啧啧了两声“苏兄,你可知刚刚那人是谁?”
“咱们省城的文太守的孙子,还是嫡长孙。”
苏乘风确实下了一跳,太守是从从三品的地方官员,而文太守只有三个儿子一个女儿,想不到这样的身份却是没有一点的骄矜之色,真是难能可贵啊。
苏蕴和苏轻轻在一家的客栈里头。
苏轻轻不是一个爱热闹的,就躲在房间里面绣绣花,她看着坐在窗头遥望的姐姐,自从姐夫,哦不对,那个男人走了以后姐姐就一直闷闷不乐。
她也不敢多提,只能用自己的零花钱每日去街上买些玫瑰酥,杏仁酪回来给姐姐吃。
哥哥就在自己的房间里面看书,这马上就要考试了,哥哥也紧张,还发生了这样的大事。
苏蕴看着窗外,已经三天了,在这条街道上面,她看着来来往往的过路人,却没有一个是自己熟悉的背影,忽的她跳下了窗户,自己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的呢。
比起过往,更应该过好日后的日子才是,家里有妹妹有哥哥,她都希望他们好,而不应该为了自己的一己之私一直让他们担心。
有些人就如指尖上的风,是抓不住的。她从窗台上跳了下来,把那苏轻轻着实吓了一条。
只见苏蕴露出一个笑容来“不是说要弄桂花糕吃吗?在哪呢?”苏轻轻看着姐姐重新恢复的笑容,心里也是高兴。
“就在楼下,我去买,姐姐等着。”
“慢点。”
“知道啦,姐姐等着,我马上,马上去买。”苏轻轻快速地穿好了鞋子,然后立马往楼下跑去,神情愉悦。
苏轻轻找到了那个卖玫瑰酥的摊子,这里的玫瑰酥特别好吃,每天都会有很多人来买。
苏轻轻看着摊子上的玫瑰酥,还有最后的一份,真是赶巧了,她抹掉了自己头上的汗珠,今日太阳有些大了。
“老板这个给我包起来。”两道声音同时响了起来,老板怪异地看着面前的两人。
苏轻轻抬头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庞,竹叶刺绣袖口的那个男孩。
文成渊看到了她也是很惊讶,勾了勾唇“是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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