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水县衙占地很大,前院包括升堂大厅,议事厅和文事阁。后院乃县令之府邸,此时县令沈庸正坐在书房里,一脸不快。
“爹,要我说,蓝淮他就是暗中给您找不快,您为何不给他一点颜色瞧瞧。”沈益翘着二郎腿坐在沈庸的书案上。
沈庸瞅了自家儿子一眼,还赤水第一少年才子呢!瞧瞧这举止,听听这说出来的话,当真是有辱斯文。
“行了!行了!你快回去巩固巩固那些文章吧!官场之事为父自有把握。”沈庸年近四十,爱妻早亡,留下这么一个儿子。打也不是骂也舍不得,以至于儿子对他一点尊重都没有。
赤水为官五载,儿子常怪他无所作为,承曲与县承蓝淮和各乡绅士族之间。可是儿子年纪毕竟还小,很多事哪能这般爽快!
沈庸支起胖胖的身体,一脸无奈的抬起手摆了又摆,让沈益赶快离开书房。
沈益恨铁不成钢的看着自家老爹,将手里的砚台狠狠的放在书案上。砚台里刚研好的墨顿时四溅,沈益的衣角上,书案上的文卷上都是墨点。
“你!……还不快给我出去!”这小子,知不知道这个可是他熬了一个晚上刚书写的文书,就这么被他毁了,又得重新写一份。
沈庸气的本来就大的眼睛顿时状似青蛙,大大的肚子更是圆鼓鼓的。随手拿起一本书朝沈益扔了过去。
沈益身体一转,轻松的躲过了‘暗器’。可是那书刚好砸到了前来通报的陈烈身上。
陈烈揉着额头一脸小心的看着书房内的大人和公子,得,这又是杠起来了!他今日得小心些才是。
“咳咳,陈捕头,慌慌张张的所谓何事?”沈庸清了清嗓,抚了一下褶皱的官袍,淡然的坐在了八角椅上。
“回禀大人,聚合德的花月老板带着两个小孩,说是找您有事。那两个孩子瞧着像是已过世宋利安的大女儿和大儿子。”出殡那天,陈烈也去了,宋利安的妻儿他有些印象。
沈庸一听,赶紧道:“花月老板?还不快快请来。”她可是个得罪不起的人物。
沈益看着沈庸这副马屁样,忍不住心里暗啐了一口,抬脚打算离去。突然想起来,宋利安的儿女不正是宋家丫头和宋明意么,他们跟来做什么?
这么一停顿,陈捕头将三人请进了书房,转身立在沈庸身侧。
“沈大人,好久不见了。”花月款款见礼,笑的格外妖娆,一双媚眼秋波不断。这沈大人虽说身材发福走样,可是眉眼却是不差的,看旁边的沈小公子就知道了。
“花月老板大驾光临,不知何事啊!”沈庸胖胖的身体依旧坐在椅子上,语气却亲和的很。
“是这样的,这两孩子是宋利安宋牢头家的。他爹死后,他娘刘锦娘就去了聚合德做了一名绣娘,勉强撑日子。只是刘锦娘失踪了。”花月自己找了一张椅子坐了下来,拢了拢额角的碎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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