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夫下车检查了一下车况,发现无事后便准备接着赶路,这时候从刚才窜出那辆受惊马车的胡同里又出来了几个人。
这几人都骑着马,在看到周围的情况后面上都带了一层担忧,其中两位向着马车奔去的地方骑了过去,而剩下两人中的一位灰色袍子的男子走到那些遭了难的摊位前冲着摊主拱了拱手,虽然因为距离太远听不清楚,但车夫倒是看懂了他的意思。
这几位似乎和刚才的马车有关,也似乎是来道歉并且找人的。
车夫驾着马车刚走了几步,另一位白衣公子却慢慢骑着马走了过来,骑到马车面前然后下了马车亲自走到车窗的旁边拱手说道,“抱歉,刚才是我慕家的马车受惊,惊扰了夫人,实在抱歉。”
这白衣公子不晓得车里的是位小姐还是位夫人,但这女子专坐的马车却不会出错,所以他才笼统的称呼夫人。
徐蕙之不想久留,便让喜儿给车夫传话,车夫便恭敬道,“我家主子说是无妨,慕公子客气了。”
说完,便驾着马车离开了,马车随着车轮向前驶去,车厢的布帘却被风儿无端吹起,徐蕙之抬起头来无意间看到一片白色的衣袂,却并不放在心上,转而闭了眼睛养神。
而车外站在原地的慕晏生却怔怔的看着远去的马车久久出神,直到他的同伴牵着马走了过来他才回了神。
灰衣男子看着他问道,“晏生,你还坚持得住吗,要是实在撑不住就先回去,我这里一有马车的消息就回去禀告你。”
慕晏生却摇了摇头,淡淡道,“无妨,现在还是先找到马车才是,我担心表妹,这丫头行事乖张,我怕不及时找到她又要惹出许多祸事。”
灰衣男子见慕晏生同他说话的时候视线还流连在刚离去的马车上,心里一动,便生了要逗一逗他的心思,他抿嘴装作漫不经心,“刚才那马车上的女子可有苏儿漂亮?”
“比之苏儿……”慕晏生刚想说比之惠苏儿要好上许多,可是说了一半才发现这人竟在使诈,居然捉弄自己,他一转头,就见他冲着自己挤眉弄眼。
“哈哈,果然教我猜中了”,灰衣男子得意一笑,神色间满是兴奋,“苏儿妹妹倾心于你,为了让你对她多几分关注居然连命都豁得出去,可她要知道因为自己的冲动让你这块石头无意间竟对别的女子钟情,怕是气的都要呕血了吧,哈哈哈!”
灰衣男子因为自我感觉良好的猜测哈哈大笑,可才笑了几下却发现自己口中的那块石头正面无表情的盯着他看,他只能尴尬的敛了笑容,然后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尖,“嘿嘿,别生气嘛。”
“你还晓得苏儿表妹这是冲动,既然知道为什么不去阻止,若是因为这个冲动让她受了伤,我怕你是哭都来不及了”,慕晏生看着灰衣男子满眼冷清,口中的话语却也是毫不留情,“她年幼无知,不懂人事,难道你们也年幼无知吗?跟着她如此胡闹,可知已是闯了大祸。”
灰衣男子被慕晏生说的脸上一片潮红,这不是因为害羞而是因为羞愧,可过了许久,直到慕晏生离去才猛然醒悟。
这苏儿妹妹喜欢的还不是你慕晏生吗,你也都知晓的,自己怎么不去直接回绝了她,这倒好,出了事反倒怪起了他们,可他看看周围一片狼藉,这反驳的话卡到嘴边再也说不出口,哎,只怕这次的玩笑是真的开过了头。
灰衣男子垂了头,紧了紧攥在手中的缰绳说道,“我去前面看看情况”,说完也不骑马,只牵着马就走了。
慕晏生看着周围的情况和垂头丧气的灰衣男子,说道,“嘉明,需要银子从我账上支。”
那灰衣男子一听,点了点头,面上却没有丝毫欣喜,反倒更多了一层悔意。
惠苏儿是惠嘉明的亲妹妹,他明知道这个小妹是被家里娇宠大的,却同其他几个同伴在明知小妹喜欢慕晏生的情况下怂恿她去追求慕晏生。
慕晏生的心冷面冷是出了名的,而且又因为幼时那次事故而毁了身体,可小妹从五岁便对慕晏生一见钟情,至此再也不能放下。
这两人,一个热情似火,一个寒冷如冰,原本就该是水火不容的性子,怎么到了他们眼里却成了互补,这会的惠嘉明恨不得剁了自己的双手,剜了自己的双眼,他怎么就蠢的真以为小妹能融了这块寒冰。
这简直痴人说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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