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妞突然抬起头来看着云想,眼里的怒火倒映出云想的单薄身影,她吼道,“都是你,扫把星,我恨死你了。”
云想往后躲了躲,然后侧开头不去看她,可没想到这个动作彻底激怒了虎妞,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想到,容玉还在当场的时候这虎妞就又一次扑上去撕扯云想的衣裳。
其实刚开始,容玉还觉得该是身上没有伤口的云想占了便宜,可这一次却让她大跌眼镜的是,这虎妞还真像她的名字一样,绝对是个母老虎。
只见她猛地一扑就将云想按到地上,她人骑到云想身上,这小拳头风似的砸到了云想的身上腿上,云想虽然身量高些,但手上的劲却要小上去多,只有挣扎的份。
容玉万万没有料到这虎妞居然还有这么彪悍的一面,当即就在心里竖起了大拇指,但她嘴上却道,“还不快把两人拉开。”
就这么一会功夫,云想的身上又多了许多看不见的青紫印子,只是直到她被旁边的丫鬟扶起来后都没有吭过一声,只是脸色难看极了。
可对比一旁的虎妞,却像个斗胜的母鸡,不,更像个杀红了眼的斗鸡,还怒视着云想,时不时还想再冲过去挠两下,好在拉着她的两个丫鬟体格不错,愣是没让她再次得逞。
之前容玉还想直接将这虎妞赶走,可现在她反倒乐了起来,这虎妞身手不错,若是这性格和心理能调教好,说不定还会是菡萏院里的头号女将。
而且她之前的话,虽然不怎么好,但这做生意的头脑着实不错,若是能被自己利用好了,说不定还能给自己添个助力!
而另一边的云想虽然也很气愤,但并没有非要找去拼命,反而看着很是沉稳,容玉对她点了点头,心里暗道这也是个不错的苗子,但考虑到云想的身份,她倒是有些可惜,但毕竟人家能父子团聚也不算什么坏事。
只是现在看两人的架势,若还要继续待在一起,总免不了再次火拼,虽然是虎妞单方面的。
容玉思索片刻说道,“将她拉下去先关进柴房。”
春晓听了有些诧异,像虎妞这种的,别说是将她打上几板子,就是将她发卖了都算轻的,可小姐怎么只说让关柴房。
而这边容玉又对春晓道,“云想是不能再留在菡萏院了,你且带她回去收拾一下,一会就送去当铺里。”
春晓还想在反驳,可看容玉的脸色分明是不愿再提,只好遣散了周围的看客后又乖乖领着云想去西厢房里拿东西。
云想其实也没有什么东西,不过是两件换洗衣物,她整个过程中都是沉默不语,似乎对这一切并不在乎,其实也只有她心里明白,自己根本就没有反驳的能力和资格。
就像虎妞说的,自己不过是被父亲当掉的货物,可是就算这种说法也算是事实,可她到底还有愤怒。
约定的日子慢慢到了,可父亲那边还是一点消息也没有,云想的心里渐渐有些害怕,她想过无数可能,也许父亲拿着银子带妹妹离开了,也许父亲拿到的银子根本不够治病,也或者他根本就凑不够赎自己的银子。
云想心里有无数种可能,可是一想到父亲根本就没有能力凑过银子她就觉得无比害怕,虽然这个事实早就显然易见,可她还是不愿意相信。
当会在她面前将这个事实给她毫不留情的撕开后,云想觉得自己的忍耐度到了极限,可是当着一切都发生后,她才知道,自己是真的太蠢了。
春晓看着云想低头失落的模样心有不忍,但最终还是忍住了,这种时候还是什么都别说最好了,送她坐上去徐氏当铺的马车,春晓就回了菡萏院,可还没有进入院子大门,却见喜儿从墙角拐了个弯走了过来。
春晓好几日没见到喜儿,这会巧遇心里欢喜,便立刻冲着喜儿招了招手,喜儿见了喜滋滋跑到她跟前,她手里提着一个包袱,是最常见的土布,包袱看着鼓鼓囊囊的也不知道塞了什么东西。
春晓好奇,没好意思问她,喜儿却自己说了出来,“这是我在外面的亲戚捎进来的,是一些枇杷,我还想着给你送些,这可倒好就让我遇见了呢。”
喜儿说着就要打开包袱,春晓忙拦住笑道,“你这样打开我也没办法拿,你看我身上一个口袋都没有,总不能兜着回去。”
喜儿转念一想确实是这个道理,忙笑道,“你看,我都糊涂了。”
两人便一块去了春晓的卧室。
春晓是容玉的贴身丫鬟,自然不会同其他人一样住在西厢房,又不能住在主殿,于是就在容玉房子的侧殿给她安排了一间小屋子,好方便照顾容玉起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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