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他倒是有些为难起来,容玉见他欲言又止便追问道,“还有何事?”
巫知非抬眸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云想,这才刻意降了降调子,似有顾虑的说道,“咱们新安城里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就是新安城里的百姓的棺木从来都从西门出城,且葬的地方是西城外五里坡的空地,或是自家的田地里,所以外乡的人是不可以随便安葬的。”
听了这个事情,容玉一愣,然后看了看周围的几个伙计,他们基本都是当地的百姓,所以当听到巫知非这样说的时候都低垂了脑袋,算作默认,现在被容玉这样一看,倒都有些怯意了。
容玉皱眉道,“这是谁定的,什么时候还有这么个规定?”
容玉的话里带了怀疑,可她也明白巫知非不会在这件事情上胡乱说话的,便顿时觉得头疼起来,她按了按额角道,“那一般怎么安排?”
巫知非张了张嘴还没有说话,却听一旁的云想猛然开了口,“少夫人,巫主管,云想知道这件事情太麻烦你们了,所以云想别无他求,只希望爹爹有个可以让他睡得安稳的地方,时候云想给你们当牛做马都心甘情愿。”
说完,云想就跪了下来,并且作势要给两人磕头,可容玉那里允许她这样,立刻把着她的手臂就要扶起来,“快起来吧,我么能做的也不多,只希望老人家走好。”
巫知非在一旁也叹了口气,原本还以为就此能放她走了,可谁知半路上杀出来这件事情,真是始料未及,同时又很同情。
所以后事便由着巫知非和店里的几个年长的去料理,而云想姐妹两也暂时就住在了徐氏当铺的后院里面,从知道老人家去世,云想始终都没有哭出来过,倒是花想哭晕了好几次。
尤其是下葬那日,巫知非和春晓也在当场。
天空下着毛毛细雨,即便是炎炎夏日也不免因着这场景而生出了几分薄薄的冷意,花想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可云想却还是冷着面孔,只是面色却是一片惨白,衣袖里的胳膊似乎因为压抑而微微发抖,双目中也分不清是泪水还是雨水,只有一双睫毛在轻轻颤抖。
春晓觉得喉咙里有些干涩,眼圈也发了红,可是却还是忍住了。
这一场白事过后,云想和花想暂时就在当铺的后院里安定了下来,虽然没人说什么,但姐妹两都抢着给铺子里帮忙,就连平日里的饭菜也几乎被她们全部包揽,也省了厨师许多事情,甚至都沦落为打杂的帮厨。
花想性子软些,所以很快被铺子里的伙计喜欢上了,倒是云想比以前沉默了许多,眉间总是心事重重,或许是因为还放不下她爹爹的事情为此而耿耿于怀。
巫知非也一直念着这事,单位了打草惊蛇,特意请了容玉的准许先不去报官,而是派人去外面四处打探,看看有没有花想所说的那几个混混的特征。
可是说来奇怪,那几个人就像商量好似的,居然半点踪迹都无,这件事情就这么暂时放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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