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人都会记点儿仇吧?所以,他请慕词来做这个决定,慕词想把他嫁多远便嫁多远,想把他嫁给谁便嫁给谁,这样,慕词回了面子,自然记他一个好,等他亲生的儿子待嫁,他就能做主帮儿子寻门好亲事。
“琴儿平日里骄纵惯了,就怕嫁出去不讨妻主喜,词儿你看这如何是好?”
话说至此,慕词听出了他的意思,可是对于顾长琴,他虽不喜,却还至于让他放在心上,顾长琴嫁给谁,嫁的好不好,他真的一点都不在乎。
“这种事情严爹爹比较有经验,我就不插手了。”言罢,叫来阿初,“阿初,送严爹爹回去。”
严氏看他确然要赶自己走,只道他不好意思当着面报仇,心下忖度片刻,道:“既然这样,不如就将琴儿许给城西的徐员外?那家门第不及咱们,嫁过去还能做正夫。”
慕词想想,正夫总比妾室强,那人又能被称为员外,想来条件是不差的,便点点头,应了。
严氏见状乐呵呵地离开,他果然没猜错,这位少君对那顾长琴还是极不满的。
送走了严氏,慕词转身忘了这事,他在家里虽然事情不多,却也不常闲着。
顾宛央的很多件衣裳,很多条腰带,很多只荷包,甚至很多条玉佩穗子,都是他一针一线,一弯一折缝出来、做出来的。
只是顾宛央并没有意识到。
回屋拿起一件已经成了型的月白色的薄外衣,这本该在三天前完工的,只是那日被苏念一推,手心的伤口今日才结了痂。
慕词拿出针线开始绣衣裳上面的纹路,顾宛央喜欢如意纹和云纹,恰好他也如此。
安安心心地做这些事情时,慕词便觉得很舒适,他享受这份清静。
只是今日,一根针尖伸出来,猛地刺痛了他的手指,慕词霎时面上一白,额际冷汗不停地滑落,怎么会这样,小腹为什么会这么痛?
刚倒了茶水进来的阿初见状一急,“少君您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慕词深吸一口气,“阿初,这事别声张,快去请许太医过来。”
“不用麻烦了。”话音落,一个人大摇大摆地走进未央院。
是顾长琴,他对着慕词微微一笑,“怎么样,这滋味儿不好受吧?”
“你什么意思?”慕词强忍着痛意,淡淡看向他。
阿初想去叫许太医,却又不敢在这个时候离开,他警惕的看着顾长琴,将顾长琴的一举一动收进眼底。
“哼,过了今日你就知道了,现在,该换我问你,姐夫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把我嫁给一个丧了夫的五十老妪!”顾长琴咬着牙,面容微微扭曲。
慕词听懂了顾长琴的意思,耐着性子没有发火,淡着声问,却因小腹钻心的痛音调微颤:“你说谁是丧了夫的五十老妪?”
“慕词你还装,”顾长琴说着要扑上前,却被阿初及时拦住,他疯了般要挣脱阿初的阻拦,又没如愿,只得恨声道:“城西的除了徐林还有谁?哼,那个老妪她想娶我,不可能,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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