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层感受到了二皇子脸上的冷意,面露惶恐之色,可内心却是一点不慌。二皇子生母早逝,大皇子去了之后,虽是最大的皇子,可在宫中并无靠山。况且,以二皇子宫中想来不争不抢的作风,断不会因为一个邶国的奴才便向自己,以及自己身后的张贵妃发难的。
“奴才该死,奴才惶恐,奴才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听信小贵子这个狗奴才的一面之词啊!原来刘玉怀中的糕点竟然是四公主给的,奴才糊涂啊!来人!快去把小贵子这个狗东西给我找来,我倒是要问问,这个狗东西到底和我有什么深仇大恨,这般陷害于我?”陈层满脸怒火地向手下人吩咐,那咬牙切齿的表情仿佛真的要将小贵子撕碎了般。
苏锦瑟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按照一般的情节发展来推断,恐怕……
“禀陈公公,小贵子今日晨起不小心在房中摔倒,脑袋磕着了桌角,一时没挺过来,殁了!”
陈层冷哼了一声,脸上的表情仿佛是便宜了小贵子一般,恨恨地说:“这个狗东西,平时不做好事,这便是报应到了。临死前却还要坑我一回,真是死不足惜!”
陈层一面骂完小贵子,转身立刻换上了一脸谄媚的样子,对苏锦时和苏锦瑟道:“奴才该死,奴才怎么就信了小贵子的一面之词就将刘玉按宫规处罚了呢?奴才也不知这刘玉这么不禁打,如今刘玉殁了,罪魁祸首小贵子也不在了,奴才……奴才这可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楚了啊!”
苏锦瑟瞧着陈层这副模样不禁眉心跳了跳,这样一个足以立为标杆的小人形象,怎的晓柒也没有再大纲中提过?陈层表面上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其实心里稳得很呢!毕竟死无对证了,不是?
“陈层,你真是好大的胆子!你是不是以为小贵子死了我就治不了你了?”苏锦瑟真是气死了,说好的南国团宠呢?怎么随便一个大纲都没提到的小太监便可以欺负到她头上来了?
“公主恕罪啊!奴才……奴才真的是一时失察,受了小贵子的懵逼啊!这个杀千刀的小贵子哦,我和他究竟有什么深仇大恨,竟然这样害我!”陈层说着,小眼泪一抹,扑在地上哭了起来。
苏锦瑟气得咬牙,她昨夜明明让小贵子来内务府领罚,怎的小贵子就突然跑过来告状了?还莫名其妙地死了?瞧着陈层这副样子,明显是早已排练好了说辞在这儿等着呢!
“既然陈公公身居内务府总管一职,却不能明察秋毫,枉送了他人性命,不如退位让贤,让有能者局之您看如何?”苏锦时冷声道。
“这……这……”陈层事前早已安排好如若苏锦时发难的说辞,可不曾想,一向与世无争的二皇子竟然要为了一个邶国奴才出头?
如今的局面,并非在他的预料之中,他一时楞在了那里,竟不知该如何回答。他自知此计拙劣,就算唬得住苏锦瑟也唬不住苏锦时,可就算唬不住又如何?自己背后靠着张贵妃和三皇子,这留园的人又与二皇子没什么交集,按二皇子的性子,自是不愿多管。
可如今这……这……这可如何是好?
“二哥说的不错,这瞎眼的奴才确实应该好好惩罚。”一阵慵懒的声音从门口处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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