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玥道:“我满不满意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吴县令自认为这样的判决是否符合大唐律例,是否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吴知远闻言,心里甚是不快,心想:“我身为一县之尊,在你面前如此自降身份,你还装什么,不知道借坡下驴吗?”
他心中尽管十分不满,但却不敢表现出来,他赔笑道:“下官自认为判的还算公正,上对得起圣上、律法,下对得起黎民百姓。”
“既然如此,吴县令又何必来问我!难道吴县令心中有什么不自信?”
仇玥微微一笑,眼神中带着些许不屑。
他的话让吴知远更是尴尬,不禁在心头骂道:“你无缘无故跑来干涉我审案,现如今又表现的好像和你全无关系,什么东西!”
“公子教训得是,是下官做得不对,还望公子勿怪。”
但他依然强忍着,不敢发作。
仇玥淡淡道:“看在你迷途知返,尚未铸成大错,这点小事我就不与你计较了。如今案子既然已经审结,那我们就先走了。”
说罢,仇玥便想与岳风等人一起离开。
谁知这时吴知远却出声相留:“公子请留步。”
“嗯?”仇玥转过身,一脸不耐烦的盯着吴知远:“怎么?你还有事?”
吴知远向前两步,低声道:“公子今日大驾光临,吴某想尽一尽地主之谊,斗胆请公子稍留两日。一来为今日之事致歉,二来是想与公子交个朋友,还望公子千万赏光。”
仇玥看着吴知远,忽然想笑,他实在没有想到刚刚被自己弄得十分没有面子的吴知远现在竟然想来“巴结”他。
但他并没有笑,反而脸色变得更难看,玩味的盯着吴知远的脸,仿佛要将他整个人都看穿。
吴知远被盯得浑身不自在,却也不敢出声,只得微微低下头,看着地板,等着仇玥的回答。
“你要留我在县衙里住?”仇玥一脸邪笑,语气充满着玩味。
“正是!正是!”吴知远脸上堆满了笑容,连忙应答。
“那恐怕要让吴县令失望了,我在洛阳已有了住处,现在并不想换地方。”仇玥的神情竟让人差点以为他有些不好意思。
“这……这……”吴知远被拒绝,一时竟说不出话来,他实在太少被拒绝。
“不过吴县令千万不要误会,这并不是我不想来县衙,实在是我这个人有个坏习惯,睡觉的时候认床,换了床就睡不着觉,本来前几天就被弄得睡眠不好,现在好不容易适应了,我还想好好养足精神,等两日好返回长安。”
仇玥微笑着,两眼看着吴知远的眼睛,说出来的话像是绝无半句虚假的样子。
但事实却是没有半句真话。
吴知远一听仇玥马上就要离开洛阳,心中顿时释然,赶紧借坡下驴,神情十分遗憾的道:“既是如此,吴某就不强留了,等他日公子再至洛阳,一定要给吴某一个机会。”
仇玥道:“那我们就告辞了。”
“请便。”吴知远回答的干脆无比。
于是岳风和仇玥一人一边扶着张壮,慢慢的走出了县衙,身影也渐渐消失。
“树之兄,快快起来,今天的事……”
吴知远这才慢慢的蹲了下来,在王玉林的耳边轻声道:
吴知远的话还没有说完,王玉林便满眼愤怒的看着吴知远道:“吴县令,您这个官当的可真是灵活啊!”
王朗刚刚被吴知远判了绞刑,他更被判了要赔偿岳风一万两千余贯之巨。
无论是谁,恐怕都无法接受这个事实,王玉林的愤怒也在情理之中,所以吴知远并不生气。
“树之兄误会吴某了,我这也是被逼无奈,不得不先让令郎受些苦。”吴知远压低了声音,像是有什么怕别人知道一样。
“你什么意思?”王玉林并不傻,吴知远若真的要治王朗,又怎会一口一个“树之兄”的叫着。
“所谓抢龙压不过地头蛇,想必树之兄方才也听见了,刚才那小子说他马上就要离开,等他一走,这件案子究竟怎么处理,还不是我说了算?”吴知远的脸上忽然露出了一抹邪笑。
“你是说……”王玉林已经明白吴知远的意思,但并不知道他具体要这么做,所以故意将话音拉长,等着吴知远去接。
这样的事吴知远也不敢声张,在王玉林耳边轻声说了一阵,等他说完,王玉林的脸上重新堆满了笑意,似乎一日的惊险带来的不愉快已全部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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