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待苏离进去后从外面关上了门。
白落衡看着苏离,又从上往下扫视一番道:“这么快就能走了?”
“嗯,我底子又不差。”其实大半还是那药的功劳。
苏离刚走过来时就闻见房间一股药味。说不清道不明的,中药还是丹药还是药酒,混杂在一起。她起身去把窗户打开,这窗户也奇怪,竟是从里面开的,开了后更奇怪,窗后竟是一堵墙。
“治疗时我吹不得风,这屋没窗。”白落衡坐在桌边缓缓答道。看她行动并没有太大问题,应该是见好了。
“那你还看着我去开。”苏离转身,生气似的瞟他一眼道:“你在这待了一夜,你母亲在家担心了一夜。读那么多书,怎么编个理由都不会。”
白落衡却也是疑惑:“母亲那边我确实叫二月去通报过了,怎么,他说了什么?”
苏离轻轻叹了一口气道:“二月说,你在外应酬。”
白落衡被二月惊到,二月也傻了吗,编了这么个不切实际的谎话。随后扶额道:“我的错。今后还是先与他交代清楚了才好。”
苏离见他脸色并不好看,问道:“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我回去后也好给你编个理由,只是你也不要逗留太久了。”
“我也不知。你觉得我应该什么时候回去?”白落衡反过来问她。
苏离仿佛被其逗笑:“我觉得?我不是医师我如何觉得。若是阁主准你走了,你就再走呗。”
“那现下就回去吧。”白落衡语出惊人。
苏离不解,过去探了探他额头,没有出奇地烫。又问他:“你这有没有镜子?”
白落衡有些吃惊又有些生气,“你这是在干什么?”
苏离解释道:“我得让你看看你自己现在的脸色,比我还白。这个样子怎么回去?你母亲看到了你怎么圆?”
“无妨。我在这里再住个十来天也是一样的。再说了,你明日不是要去苏府吗?”白落衡解释道。
“不去了,你先把你病养好再说吧。”
白落衡眼眸低垂,好像有些失望。苏离在对面清楚看见他的情绪变化,顿时有些不知所措。仔细回想是不是自己的哪句言语中伤了他。
“养不好了,”白落衡缓缓说道,“这一切都是我自己作的孽,我也接受这个结果。”
“什么意思?”苏离没有想到他的病已经到了如此境地。
“你不是一直都想知道,之前盛传的关于我的事情,关于那病到底是什么吗?其实我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确切来说不是病,是一种禁制。”白落衡又抬眼看着她,“从幼时就开始,我不可以练武学、习武法,如果违背,我就必然会生一场大病。因为真气在我体内无法运转。可我是不服气的,我依旧会暗地里偷偷学。然后一直重复病倒,恢复;然后病倒,又恢复。”
“十年前,得以遇见阁主,才真正改善了我的窘境。他可以助我,我终于可以像其他人一样。可是我学的东西越多,体内禁制的副作用也就越大。即使这样,我还是喜欢学,因为我真的喜欢。”
“可我也能感觉到,我的体质已经越来越差了,尤其这次过后。虽然阁主已经给我换了药,可是我知道是无济于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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