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然一直在公园里待到了晚上九点多钟,直到没有人从这条路上经过后他才悄悄走到喷泉池边纵身一跃跳到白马雕像踩着的平台上。
“右马掌嘛…”
他顺着白马的右前蹄往下看,马掌上空无一物,于是他伸出手在上面摸了摸,很快就摸到了一小只类似于碗口形状的东西。
以白马右马掌为支撑,小巧的透明酒盏以一种违背物理常识的角度停留在上面。
白然用手指摸索着把酒盏拿了下来,只觉得自己抓到的是有形状的空气,手里看上去是空无一物,但是手指的内指节分明是被什么东西挤压得轻轻内陷了进去。
不论是酒盏的外壁还是底座都是完全贴合空气一般的透明,也只有在微微晃动酒盏的同时贴近盏口,才能看清是只盛着酒的酒盏。
也不知道做酒盏的材质到底是什么,在一旁路灯灯光的照耀下,无论是外盏壁还是里面盛着的酒水都没有出现反光的情况。
这也是白然第一眼没有看到它的缘故。
“……”
不知道是错觉还是自己有些想太多了。
宫璇前辈之前特地和自己说过要小心不要把里面盛的酒泼到身上,那么也就是说酒盏里的酒水应该是盛得比较满的才对,可是现在拿起来看里面的酒也就剩个底了,像个薄薄的膜一样留在盏底。
“算了。”
白然耸了耸肩,准备跳下去把酒水泼干净然后回家。
于是他回过身。
就像是突然看到了一样,不,应该说是突然出现,因为对方并不是一直在那里没有被自己注意到,而是突然才在他的视野里浮现了出来。
在月光照耀的公园路面上,一双白皙到微微反光的赤足出现在他眼前。
没有穿着任何东西的玉足踩在青黑色的地面上,宛如羊脂玉一般,让人不由自主地向上看,再往上是随风轻轻飘动的裙摆,洁白的连衣裙贴合在少女的身上充满圣洁的气息。
白裙、白皙的肌肤,但真正吸引白然的是对方那白月光似的长发。
虽然这种话说在春季中旬不太应景,不过这就是洁白如雪。
像是月光凝成的人一样,少女站在喷泉池边以冷漠的眼神盯着白然看。
“……”
白然连忙低下头,拿着酒盏跳下台子在喷泉池外稳稳落地。
“咳…”
被看到了啊,有一点小尴尬。
白然也没有好意思直接把酒盏里面的液体泼到喷泉池里,而是走到路边把酒水泼到了下水道里。
然后他抬起头,准备对这个可能被吓到的少女点头致歉。
白然抬起头看向对方的眼睛,琥珀色的、湛蓝色的眼睛。
充斥着无法理解的杀意。
在这个瞬间,他的身体突然向后跳起,完全没有任何预兆。
飞跃。
宛如无重量一般,足不点地,白然以瞠目结舌的速度砸向与少女遥遥相对的大树上。
砸上去——
不落下来。
落不下来。
维持着宛如被贴了上去似的状态。
宛如受磔刑一般,他的手脚伸成“大”字被牢牢锁在墙上。
“咳啊!”
后脑遭到撞击。
白裙少女平举起纤细的右手臂对着他,眸子里是不带一丝感情的漠视。
令人窒息的力量压迫着白然的身体向树枝内凹陷,粗壮的树干开始在他的背后崩出裂痕,哀嚎似的“噼啪”响起,树木开始出现折断的趋向。
崩断——
宛如被巨石撞击了一般,水桶粗细的树木断裂后发出一声巨响倒地,白然再度向后飞跃,撞在下一株树木上。
“呜..呜..”
不是悲鸣——是呻吟。
身体被压迫着,胸口被无形的障碍碾压,白然发出痛苦的声音。
下一刻,少女以飞瞬般的神速出现在白然身前。
猛击右臂、高段回旋踢,猛烈的身姿让周遭的空气都有一瞬间抽空的趋势,在空爆声响起的同时白然被少女纤细的小腿完美命中头部抽飞了出去。
因为手臂被猛击的关系所以酒盏也从手里掉落,少女一揽手,将跌落的酒盏抓在手掌心里。
“唔…咳、咳咳!”
白然挣扎着从地上爬起身,大口呼吸着空气。
少女的那一击可以说是毫无瑕疵,干脆利落地踢断了他的脖子,如果不是吸血鬼的话说不定刚才那一下就已经死了。
“怪异…?”
他俯身将下巴贴近脖子,做出防备的姿态,以防少女的下一次踢腿再度造成那样的重创。
在树荫的遮蔽下,黑暗里出现了两抹金黄色的火焰。
完全感觉不到面前这个少女身上有类似怪异的气息,自己从来没有碰到过这种存在。
究竟为什么会被她突然袭击?
少女再一次对他举起手臂。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