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溪,立刻搜寻白筱实的定位,然后想办法找到白筱实最近有没有在渠滨市市区内出现过的记录,我不会问你用了什么方法,你只管用最短的时间找到。”
钟子期刚一走出审讯室就给夏溪打了一通电话,他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回到办公室后,他又直接找到徐淼,将她带到会议室内。确认门窗都关好以后,钟子期迫不及待地将要求说了出来。
“徐淼,立刻调取渠滨市各大交通监控记录,查看林青和白筱实近期有没有出现在市区内的记录。我会把他的照片发给你。”
“呃……副队,我知道林队和白筱实长什么样。”
“不,他们做了变装。”
很快徐淼就收到了钟子期发来的两张照片,看着画面上的两个人,徐淼呆愣了两秒。林青和白筱实的确和本来的样子有些许的差别,但如果不先入为主的认定了是林青和白筱实,就会完全被认为是别的什么人。
“然后你再查查7月6号的时候,有没有人和他们同行,再把那些人的身份信息全部找出来。主要查找渠滨市几个水产货港的监控。”
钟子期对徐淼最满意的一点就是,任何工作交托给她,她都能做到不闻不问只埋头做自己该做的部分。这一次,徐淼也并没有对这一诡异的工作命令提出任何疑问,就开始动手。
先斩后奏,总还是有一些阻碍,钟子期将会议室交给徐淼后,在门上挂上“勿扰”的标识牌后,就向支队长的办公室走了过去。必须和支队长报告,因为没有支队长的帮助,跨省联合协作会有许多的障碍。
咚咚咚。
“支队长,我是钟子期。”
门内安静了几秒钟才传来支队长的声音。钟子期走进支队长的办公室,再锁好门后,做好了挨骂的准备就站到了桌前。
“支队长,审问崔鹏博有新的发现。”
钟子期只说了这一句,就闭上了嘴巴,等着支队长来提问。因为他知道,比起一股脑地将自己的发现全部倾倒给支队长,等待对方提问总会得到好的结果。
“什么发现?”
“之前崔鹏博说崔哲提起那座岛的时候,说岛上的人都是吃人的魔鬼,岛就是地狱。”
钟子期也总是知道,该在哪里停顿下来,等着支队长发问。
“为什么这么说?”
“从‘吴奇案’来看,崔哲应该是目睹了案发经过。包括吴奇在内的12具遗体死亡时间都在3个月到半年之内,这已经是一起性质极其恶劣的案子了。”
“目睹了凶案发生经过,崔哲却能平安无事的逃出来?就没有可能崔哲也参与了案件吗?”
“不排除这个可能。因为从尸检报告来看,崔哲也很符合凶手的画像。但后来我们从崔哲的儿子,也就是崔鹏博那里得到了新的线索,排除了这个可能。”
“什么线索?”
“崔哲虽然日常用手是右手,但其实他是左撇子,平时做饭用刀都是用左手。人在犯案的时候,都会本性使然地使用惯用手,只有在精心设计想要混淆警方的情况下才会刻意使用非惯用手。但从吴奇身上的伤口来看,入刀口和抽刀痕迹都不是很干净,也就是说冲动犯罪的可能性很高。冲动犯罪,极少有人能保持理性,所以崔哲使用左手的可能性更高。”
“都是侧面证据,不能作数。”
“的确是这样。但还有一点,虽然吴奇没有崔鹏博体型庞大,但也是正直青年,身强力壮。陈钰也说吴奇的肌肉含量在平均范围以上,应该是常年体力劳动的结果。虽然崔哲也是差不多的状况,但崔鹏博还说崔哲平时有点嗜酒的毛病。开不开心都要喝上两口,而这两口常常都会衍变成很多。这一状况我们从崔哲的哥哥那里也得到过证实,是婚后才出现的。”
“所以,你的结论是什么?”
“我们比对了从吴奇身上取得的皮肤碎屑,和崔哲的基因组不吻合。这也是决定性的证据。所以崔哲不是杀害吴奇的凶手,而很可能目睹了案发经过。所以崔哲为了保命才逃回了梨洼村,而且可以说是很狼狈地逃出来的。”
“你来不是要说这些吧?”
“不愧是支队长。”
“废话少说。”
“崔鹏博说,崔哲在六月末的时候接到过一通电话,之后整个人就变得更奇怪了。之前喝醉了酒还会说些‘魔鬼’‘吃人’这些胡话,但从那以后他只会把自己喝得烂醉如泥,不给自己任何酒后乱言的机会。而这个时间和林青、白筱实登到的日期吻合。我怀疑……岛上可能早就知道林青的身份……林青有危险。刑侦一队副队长钟子期,请求跨省协作,自愿立刻前往渠滨市支援登岛围捕工作!”
钟子期举起右手敬礼,目视前方,一脸肃穆。
“我问你,林青找到什么决定性的证据了吗?”
支队长头也不抬,继续翻阅手中的文件,不时地在上面圈圈画画。可能是见钟子期没有立刻回答,才抬头看了他一眼。钟子期一直保持着敬礼的姿势,眼睛也一眨不眨地目视前方。
“那林青发了求救信号了吗?”
“没有,所以我才会判断他可能已经陷入危险,根本没有机会发求救信号。”
“你的判断?你的判断依据是什么?直觉?”
啪!支队长扣上文件,身子向椅背靠去,双手环在胸前,看向了钟子期。
“跨省协作,还要登岛围捕,先不说对方有多少人,我们需要准备多少警力,连任何决定性的证据都没有就去申请搜捕令去私人领域,你以为是能凭你一个人的直觉就能成的?”
钟子期自然知道完全不可能。但那种不安的感觉太过强烈,他认为如果这个时候自己不坚持,很可能就会害了林青。
而林青之所以能带着白筱实去冒险,是因为他对于钟子期的信任,他相信钟子期一定能够及时来援救,也相信钟子期能够解决令人头痛的沟通问题。而种子期也清楚,只要将这些问题抛给支队长,支队长也总会有办法去解决。
“我请求支队长同意我带着一队作为先行部队,打入渠滨市内部,应对可能会发生的意外。我向您保证,如果需要行动,我一定会提前报告,获得许可,取得协作再行动。”
沉默……令人窒息的沉默在支队长的办公室沉淀。支队长闭着眼睛,倚靠在椅背上,头微微向后仰,双手依旧保持着环抱在胸前的动作。钟子期也依旧保持着敬礼的动作,但显然长时间维持这一个动作让他逐渐有些吃力,右臂已经开始有些微颤。
咚咚咚!
“报告,法医陈钰有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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